佟右妤抽抽鼻子,不哭了。
其实她不全然是疼的,更多是因为吓的。
饶是殷子戬下足了功夫,挤进来那一刻,她依然觉得自己要被捅穿了。
陌生又可怕……
仔细想想,似乎不值当她啪嗒啪嗒掉眼泪。
可是眼看着殷子戬草草收场,低声下气来哄她,她就忍不住了。
哭完一场,情绪宣泄出去,困意便涌了上来,佟右妤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殷子戬温香软玉在怀,一动不动,待怀里人沉沉睡去,他才稍微挪动身躯,躺平了。
一手钻进被窝里,给了孽障一拳,都什麽时候了,它还蠢蠢欲动,叫嚣着不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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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醒来,殷子戬让佟右妤歇着,他去一趟宜怀院,告知父母即将离京的打算。
事关那个仙师,极大可能会牵扯上皇後与太子,非同小可,殷玄赫自然不会阻止。
有佟右妤同行做掩护,此行更不容易惹人注目。
只是张初敏不免担忧:“若你二人泄露了行迹,是否会有危险?”
“这就要爹和表兄多多留意皇後的动向了。”
殷子戬道:“我们会很谨慎,避免打草惊蛇,即便皇後察觉不对,料想也不敢有太大动作,他们投鼠忌器。”
皇後要是大张旗鼓的派人追杀,陛下焉能无知无觉?
到时候陛下一追究起来,不就把仙师的来历抖落出来了。
那还省得他们去找证据了。
殷玄赫略一沉吟,道:“无恙此言有理。”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也不必急着赶回来。”
殷子戬自有打算,点头道:“飞鸽传书怕是不够安全,我会用漕运的商行传递消息。”
“商行?”殷玄赫可从来都不知此事。
殷子戬之前也没提过,只道:“挂在葛兼名下,走水路顺畅得多。”
他当初只是借着商行掩人耳目,方便搜罗情报传递消息,谁知葛兼很有奸商的才干,竟是把商行给做起来了。
如今小有名气,不仅方便他行事,还能有盈利。
“你小子,”殷玄赫颇为欣慰,道:“你心中有数就好,也去跟你祖母说一声。”
他顿了顿,交待道:“她年纪大了,你嘴上顺着就行,权当哄小孩了。”
殷子戬明白:“知道了。”
祖母疼爱他他知道,只是未免太小瞧了他,当他双目失明麽,随便塞个女人就会接收?
殷子戬离开宜怀院,去慎华堂会一会老太君。
在老人面前不需要详细解释,只说他和佟右妤要去一趟潭州,游山玩水。
她或许会有意见,但到底拦不住。
果不其然,老太君的盘算没能如愿,很是不悦,侄孙女才刚入府呢,她的好孙儿就要出远门!
她直言骂道:“好端端的去什麽潭州,是不是你媳妇撺掇你的?!”
“不是,无恙自己想去的,祖母消消气。”殷子戬就杵在那里,由着她骂一通。
老太君重重哼了一声:“既然你自己想去,那就自个儿去,早去早回,你媳妇留下来,她的经文尚未抄完……”
“什麽经文?”此事殷子戬可没听佟右妤提起过。
这会儿老太君一说,他才知道昨日发生了何事,怕不是故意把人叫到这里来扣住,好给他和表妹安排独处的机会?
说什麽带人上街熟悉熟悉,幸好他一口回绝了。
“我这送子观音是为她求的,需得她本人诚心,方能灵验。”老人口中振振有词,冠冕堂皇。
殷子戬笑了笑,道:“祖母这话不对,什麽送子观音也没孙儿管用啊。”
让他和媳妇分离两地,拜拜菩萨就能怀孕了?
老太君的话被堵了回来,脸色都黑了,越想越气:“祖母一心为你好,你却跟你爹一样,被吹吹枕头风就软了耳根!糊涂东西!”
听着连他爹也一起骂进去了,殷子戬摇头道:“祖母一心操持这个家,孙儿岂会不知,定当和鱼鱼一同好好孝顺,这次出门给你多带点礼物如何?”
“谁稀罕什麽礼物?”她气哼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