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女子地位低,往往是她们承受了这一切。
佟右妤哼声道:“反正我不喝。”
“不会让你喝的,”他挑眉摇头:“多来两次就腿软,依我看,得给你炖些滋补之物。”
“什麽?”
“固元补肾之类的。”殷子戬轻笑。
然後他被佟右妤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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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殷子戬起床练剑,用过早饭就去给老太君请安。
今天会有人送他的朝服过来,明日开始就要去上任了。
殷子戬不欲叫陛下知晓他被人袭击受伤,谁都没往外说此事。
皇後那边果然消停了下来,正在想法子遮掩她和聚真暗地里的牵连。
京城表面上是风平浪静。
佟右妤没有跟殷子戬一起去慎华堂,她明知不睦,有心避让,然而躲不过去。
不一会儿,那边的段婆子亲自来请,说是老太君有话要说。
既如此,她就不能不去了。
到了慎华堂一看,发现里头兵荒马乱,老太君捂着心口坐在矮榻上哭,殷子戬面无表情坐一旁任由她骂。
她还在撒泼威胁,说孙媳忤逆不孝,贵妃的诞辰宴上她可不会给她好脸!
佟右妤才刚进门,就落了个忤逆不孝的罪名,实在感觉头痛。
殷子戬也眉头紧锁,老太君是贵妃的亲娘,谁都不能拦着她出席宴会,她要是真的给孙媳脸色看,外人跟前下不来台的只会是小辈。
殷老太君一看佟右妤来了,顿时换个脸色,指着她道:“无恙因你之故离京受伤,如今连口热汤都喝不得?我让盈盈送去的,你敢将它倒掉?!”
佟右妤想说她没倒,然後一经回想,昨天下午回来就在房间里胡闹,自然顾不上那盅汤了,又不能隔夜,想必是金葵给倒了。
府里的厨馀自有人准时收去,这汤汤水水带着油荤,金葵不可能拿去浇花。
所以老太君这边就知道了。
“你给我跪下!”她难掩怒容:“才刚进门就懂得阳奉阴违,往後还得了?”
殷子戬嚯的站了起来:“祖母怎麽不问我?是我让人倒了,迁怒旁人又有何用?”
“你不必这样护着她,”老太君现在可不信他的话,冷声道:“吹吹枕头风就把你勾了去,什麽都能打掩护。”
“我几时回府,祖母一问阿姜便知,何来打掩护一说。”殷子戬面色微沉:“倒是祖母这般时不时发作,叫孙儿难做。”
“姑祖母消消气,”杜若婉小声劝道:“一碗汤而已,盈盈随时可以再做。”
老太君介意的何止是那一盅汤,扭头向佟右妤问道:“离京前说什麽二人去三人回,有动静了麽?”
佟右妤一摇头,老实回道:“没有。”
殷子戬喝了避子汤的,不出意外都不会有。
老太君一脸的不出所料:“所以你才不敢来见我,不来请安,送东西还打发下人过来。”
“并非不敢。”佟右妤摇头,擡眼直视老人:“我喊一声祖母,便是真心当做长辈敬着,明知你心有不喜,意图避让,以保家庭和睦罢了。”
她可以不计较,不生气,主动退让,可若继续步步紧逼,那未免也太委屈了。
有事无事把她叫过来数落一顿?
“你还觉得委屈了?”老太君冷笑一声:“这是认为我让家庭不睦了。”
“确实是祖母的错,”殷子戬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苛刻,索性道:“倘若祖母执意在外人跟前作践佟家,孙儿也拦不住,明天就把那赐婚的圣旨给陛下送回去,说他保错了媒。”
老太君听见这话,脸都绿了。
殷子戬还没说完呢:“皇後那边一直盯着大将军府,届时御史台闻风而动,参奏孙儿两本,司盐校尉也不必当了,拱手让人便是。”
老太君捂着心口气个仰倒,先前多少有做戏成分,这次是真的感到不适了。
她大口喘气,脸色微白,芸儿和段婆子连忙搀扶住,捧了参茶给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