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和老太君的区别之处。
老太君就是看不开,日子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非要塞她喜欢的人过去,算什麽事儿呢。
“是这个理,”汪婆子点头道:“希望她老人家能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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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当天下午就请求宫里传唤了御医,皇帝特意准许太医院给老太君看病,殷玄赫还是按照流程请求一番,再谢主隆恩。
陛下听闻此事,还过问了两句,并允许殷贵妃去探望母亲。
宫中正在筹备诞辰宴,若是老太君身子抱恙不能出席,到底是不美。
殷贵妃便和四皇子一起来了,殷玄赫关起门来,才对他们解释缘由,让帮忙劝劝。
旁人来说,老太君未必听,贵妃这个女儿的话她总不能不顾。
殷贵妃借着给老太君送补品的功夫,还给殷子戬带了一些上好的伤药。
听闻他差点认领家法,当即眉头一皱:“无恙带着伤回京,没能好好休养就要去当差,哪还能受家法!”
四皇子也道:“无恙年轻,又是新婚,外祖母就催得急,也不怪他顶嘴两句。”
他多少也知道些大将军府的家事,前天无恙才跟他讨论过纳妾相关的话题。
可见因为老人家的插手,难免给小两口带来一些烦恼和矛盾。
否则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纳妾这个话题出现。
殷贵妃也道:“离京之行叫无恙的媳妇背了锅,她路上还遭受刺杀,惊吓一场,可不能回来就让她面对妾室……此事我去跟娘说说,以後又不是没有孩子。”
即便要纳妾,也是她这个姑母给挑选好人家闺女,靖阳杜家有些上不得台面。
殷玄赫捧着茶,道:“许是因为那场病,瘫在床上不能自理吓着娘了,她唯恐自己命不久矣,心中焦虑。”
殷贵妃听着觉得有理:“这般惊惧可不利于身体,别把自己急出病来。”
“幸而昨日舅舅没有对无恙动家法,动静闹大了容易走漏风声。”四皇子叹气:“多少人盯着呢……”
殷贵妃轻哼一声:“我们等着看皇後的好戏,可不能自己先闹出一场好戏来。”
辞仲子进京後被暗藏起来,告御状者要先受刑,她一个女道士,清修之人体型纤细,可经不起这苦楚。
不过流程跳不过去,殷贵妃便让人想了个法子,让她求到俞太傅那里去。
俞太傅德高望重,不仅是太子皇子等人的太傅,更是帝师,当年皇帝还是皇子时便承蒙他教导。
他若知晓聚真德行有亏,欺师灭祖,罪犯欺君,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此法是跟殷玄赫商议过的,只等诞辰宴後发作。
眼下还是老太君的病要紧。
殷贵妃入内探望,娘俩难得能摒退旁人,坐下来说些体己话。
只是没一会儿,老人就哭了起来,觉得自己‘衆叛亲离’,很是可怜,儿孙都被媳妇策反了。
殷贵妃听了这孩子气的话,不由觉得好笑,“从无对立,何来策反一说?”
“你是不知道,她们有多憎恶我……”老太君靠坐在床头,长吁短叹道:“我也只是想抱曾孙而已……”
殷贵妃知道她的想法,当即劝导了一番,再提及嫂子张氏这些年的付出。
跟随男人奔赴沙场前线,养儿育女,掌管中馈……
“娘要是有脸写这个休书,我也不拦着。”
“谁说要休她了?”老太君气道:“分明是你们拿此来逼迫我!”
当她不知道麽,就是故意这样说着罢了!
“娘既然不想休了她们,那麽意欲如何?”殷贵妃问道。
老太君立即抹泪:“扯那麽远做什麽?我如今也懒得管张氏,但是那佟家的小姑娘也不听话,明摆着就是善妒,不肯纳妾……”
殷贵妃听着她一顿唠叨,不由失笑:“原先我也觉得佟家不够好,配不上无恙,只是娘找来的侄孙女,莫非认为她比佟家还好?”
“谁拿她们比了,我让盈盈过来,是给无恙做妾,生个一儿半女……”
“看来娘也觉得佟家好过杜家。”殷贵妃挑眉道:“亲事是殷家去求来的,如今这般作态,凭什麽觉得对方一定会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