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又试探着喊了她几句,但陈新春根本不回应,只是大喊大叫,要不然就是抱着头缩在角落喊自己再也不敢了。
“病人经历了很可怕的事情,已经形成心理创伤了,现在无法和外界正常交流的。”护工说道。
大概是之前也有过这样的病人,但被家里人遗弃了,护工又赶紧补充道,“不过你别担心,只要积极治疗,也是可以治好的。”
温念表情的确犯难。
倒不是嫌弃陈新春,而是想到这样的陈新春,是不可能带回喻家的。
喻老爷子可以容忍一个整日挥霍无度的儿媳妇,就绝对不可能让一个疯子来当儿媳妇的。
没办法,温念只能联系了一个海城郊区的私人心理治疗院,将陈新春送了过去。
这一路上陈新春已经和她有点熟悉了,虽然仍旧认不出她,但起码能乖乖听话拉着她的衣角不松开。
温念把她送到门口,拍着她的手背安抚,“妈,你先在这里好好养病,等我搜集到证据,有能力为你讨回公道的时候,就新仇旧账一起都算清楚。”
陈新春根本听不懂这话,只是紧紧拽着温念的衣角,直到不得不松开的时候。她便再次大喊大叫起来,“不要不要,别走,救我,求求你!”
明明人都不认识了,但求救的念头却还刻在骨子里。
温念转身不看她,仰头强忍着才没掉眼泪。
收拾好情绪后,温念才重新发动了车子,朝着喻家的方向去。
陈新春这段时间不能回家,她帮忙找个合适的理由,免得被喻家怀疑追查。
抵达喻家门口时,温念看见了霍北煜的车子。
她并不想和霍北煜正面撞上,干脆倒车,准备等下午再过来。
偏偏这时候车窗被敲响,喻甜的母亲叶英华在外头红光满脸地朝她摆手,示意她摇下车窗。
温念沉默了一瞬,徐徐降下车窗。
“真是你,念念,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走,跟我进去吧,前几天你爷爷还念叨着想你呢。”
叶英华不由分说,直接将温念拽着往里走,那股热情劲,几乎将温念给淹没了。
可温念认识了她那么久,从未见过她这样对待自己,更别说说的那句爷爷念叨着想她。
对喻老爷子而言,她是个陈新春带来的拖油瓶,算什么孙女,又何来想念,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等进了屋,温念便知道为什么叶英华这样热情招呼自己进屋了。
因为霍北煜正在和喻家人商讨着,如何为喻甜庆生。
喻家上下二十多个人,此刻都围坐在沙发上,最中间的是喻老爷子,和叶英华一样激动得红光满脸,眉飞色舞得厉害。
而霍北煜就坐在喻甜身旁,喻甜笑得娇俏,脚边和茶几上都堆满了东西,幸福感几乎要溢出来了。
知道的是庆生,不知道的看这架势,倒更像是上门求亲。
温念扫视那堆礼物,再抬眸时,正好在半空中和霍北煜的目光撞上。
但也只有一秒,温念便平静地挪开了,也顺势将攥紧拳头的手藏在了身后。
喻老爷子见到温念出现,迅速垮了脸,“你怎么过来了?”
叶英华抢在温念前头开口,“是我让温念进来的,毕竟喻甜生日是大事,温念也不是外人,都来一起热闹热闹嘛。”
“念念,”喻甜也走上前挽住温念的手臂,“北煜说这是我本命年的生日,所以应该好好办一下,我也不太懂生日宴的流程,他才帮我参谋出主意的,你别生气,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那我就不办了。”
“胡闹!”喻老爷子拿拐杖狠狠狠敲地,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急促的声音,连带着他的怒气一连串钻进温念耳朵里。
“生日宴怎么能不办,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喻家穷到破产,没钱给你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