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阿皓被人抓走了。那人说,是萧四爷的人。」母亲凄惶,「你闯祸了吗?」
徐白脑子嗡了下。
她把裹着银元的纸包塞在母亲手里,脚步匆忙下楼,也不顾逼仄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
弄堂口,送徐白的那辆汽车居然还没有走。
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倚靠车门抽菸。
他肤色深,极短头发,高大强壮,上臂比徐白的大腿都要粗。
他似乎知道徐白会出来,特意等着她。瞧见她在弄堂口,他轻点头:「徐小姐。」
「我弟弟呢?」
「四爷在福州有教官营,枪法丶武艺都教,四爷请徐少爷去小住几个月。
如徐小姐能照顾好我家大小姐,你弟弟自然安然无恙,还能学一身自保本事;不然,四爷请徐小姐提前去买好墓地。」男人说。
徐白用力握紧拳头:「四爷不信我?」
「信任是很缥缈的。徐小姐还是帅府未婚妻。」男人道。
徐白被仲秋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沉默好半晌。
男人一根烟抽到头,将菸蒂踩灭。
「你叫什麽名字?」她问。
「石锋。」男人道,「往後接送徐小姐的,都是我。」
「……替我谢谢四爷。我弟弟性格顽劣,在学校时常打架,又打不赢。他能得此造化,学点真本事,算四爷替我母亲教养了儿子。」徐白道。
阿锋愣了下。
他颔首。
徐白往回走,不再回头。
阿锋回到萧令烜身边,把徐白的话,如此告诉了萧令烜的第一心腹石铖。
萧令烜仰靠在沙发里,穿着一件天青色睡袍,领口半敞,小腹上一道狰狞伤疤,如游若隐若现。
他漫不经心开了口:「没闹?」
「没有,还说多谢四爷。」
「有点城府。」萧令烜说,「像她爷爷。徐茂清那个老东西,狡猾诡诈,可惜三个儿子全是废物。」
又问心腹石铖,「罗家的事,安排得如何?」
「按部就班。不过,大少帅似乎也有意插手。他身边叫宋擎的,一直在和罗家来往,大少帅可能会跟罗家联姻。」心腹说。
「盯紧。」萧令烜道。
他起身,准备去睡觉。
心腹问他,要不要接个女人来。他养在各处别馆的女人,一双手数不过来。
「太腻了。」萧令烜说,「那种桂花味,像是有,又像是没有,是怎麽染上去的?新的香水?」
心腹:?
「……算了。」他摆摆手,上楼睡觉去了。
深夜,徐家终於熄了灯。
徐白今晚与母亲同睡。
母亲房内放了两张床,一大一小。靠着衣柜的小床,是徐白的妹妹徐皙住的。
徐皙在念中学,她做完功课很累,已经睡熟。
关了灯,徐白与母亲用很低的声音说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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