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潋秋摇了摇头,自己也想不通:“我就是觉得……心里难过。”
陈浼海和蔼地一笑:“是他待你恩义如山,你怕轻易就会辜负。”
竟是一语道破。
温潋秋再也忍不住,擡起手来揉着眼角,哽咽出声。
“铃铃铃——”
办公桌上铺着一幅巨大的淞州地图,以及一幅同样详尽的墨州地图,两幅地图并在一起,形成了一段连续的海岸线。
耿金石正拿着红笔帮两位长官做标记。
近来,位于淞州北方的墨州一带频遭侵扰,东邻海军常派军舰巡游,甚至无故冲撞墨州出海的渔民。尽管中央军政府一再提出抗议,对方只把外交辞令说得漂亮,海上的军舰照旧优哉游哉,挑衅之意却昭然若揭。
祁兴龙得知了消息,便来同裘灏闭门谈了许久。他早已以东邻为祸患,笃定这绝非偶然的冲突,而是开战的前兆。
“我惊讶军委竟这样不重视。墨州与淞州,明明是唇亡齿寒的关系,”祁兴龙吐露了担忧,“墨州目前部署的都还是原来的地方军,战斗力很差。我们的优势兵力又都在淞州腹地,如若敌舰从海上突袭墨州,再分海陆两侧扑向淞州,我们又毫无准备,只怕就大势不妙了。”
耿金石弯着腰,几乎趴在地图上,依言勾了两个箭头。
“铃铃铃——”
电话铃仍在响。
裘灏接了电话,沉沉地道:“喂。”
房间里很安静,耿金石一擡头就是裘灏的胳膊肘儿,于是清晰地听到了听筒里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哥哥。”
“嗯,”裘灏淡淡应了一声,“什麽事?”
祁兴龙也凑了过来,对着地图细看,向耿金石指出淞浦城北部一片河流改道留下的淤积地带,让他标识出来。
红铅笔沙沙地划过地图柔韧的纸张。
听筒里也沙沙地响起毛毛温润的声音。
“我想你了。”
耿金石毫不在意,祁兴龙却在旁边擡头看向裘灏。
裘灏“嗯”了一声,瞥了祁兴龙一眼,随後他立刻意识到是怎麽回事,拎起话机退开了几步。
祁兴龙直起身来,歪着头促狭地对他笑。
不知电话那头又说了什麽,裘灏都只是含糊地答应,很快挂了电话回来,把话机往桌上一撂。
“你是不是也有什麽机密该告诉我们?”祁兴龙揶揄地道。
裘灏拍拍地图:“做你的正事。”
“护得这麽紧,是怕谁跟你抢?”祁兴龙拍着桌子催促,“我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你告诉给我听,把小耿赶出去。”
不等裘灏说话,耿金石便实诚地开口了:“祁长官,你没听出来?这是毛毛呀!”
裘灏牙疼似地吸了一口气:“耿金石,你怎麽——”
他很有修养地没有把话说完。
祁兴龙瞧一眼耿金石,又瞧一眼裘灏,笑着把话接完整了。
“——这麽招人烦?”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