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躲藏,”温潋秋擡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我也不委屈。我就是觉得在这里很幸福。”
“是吗?”裘灏也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温潋秋奋力地点点头。
裘灏带着一点戏谑的笑容,道:“好。那我们就留下来,哥哥给你盖房子,替你做花农菜农,渔夫船夫。”
“你是逗我的,”温潋秋心知肚明,却还是为他的笑容着迷,“你才不愿意。”
“怎麽不愿意?”裘灏笑着吻在他头发上,“哥哥什麽都不要,有你就行。”
那一吻的触感似乎仍在发间,温潋秋有些难过地擡起拿着笛子的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眼泪很快溢了出来,温潋秋闭上眼睛,任凭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不知过了多久,温潋秋朦朦胧胧地醒了,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哥哥。”他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
“不是哥哥,”裘灏笑着逗他,“是老虎。”
他抱着他往房间里走。
“傻毛毛,怎麽能自己一个人睡在外面?”
“大家都睡在外面。”他含糊地顶了一句。
“你不行。”裘灏说。
“为什麽不行?”温潋秋有些不高兴。
他被裘灏重新安顿好,又一个安抚的吻落在他头发上。
“哥哥舍不得。”
温潋秋什麽都不计较了,伸出手臂去抱裘灏。
两个人几日未见,彼此都很想念。温潋秋仍旧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却被裘灏的亲吻逗得一直微笑,甜甜蜜蜜地睡着了。
梦里都是星河浮动,月笼轻纱,闪烁着温柔朦胧的光华。
再次醒来,已经是清晨。裘灏不在身边了,只听到窗外有交谈的声音。
“……约好了船家,明天就动身。”
这是裘灏。
“还是你有干劲,老子是不想揽这些差事了。”
这是那个楚州军官。
温潋秋睁开眼睛,晴朗的阳光已经铺在枕上,他却有些郁郁。
门开了,裘灏走了进来,道:“毛毛醒了?醒了就起来,我们去爬山。”
“一定要去吗?”温潋秋低低地说。
“怎麽了?”裘灏以为他不舒服,走到床前,拨了拨他的额发,“你不愿意去。”
“哥哥,”温潋秋仰头看着他,满面忧悒,“一定要去吗?”
裘灏这才明白他问的是什麽,沉默了片刻,道:“要去的。”
“他们对你不好。”温潋秋直白地控诉。
他并不清楚他们是谁,也并不清楚他们究竟做过什麽。裘灏从来不肯详细地说明自己的处境,他只是模糊地知晓他有过的失意。但这已经足够了,竟然有人会让裘灏这般失意,不论他们是谁,温潋秋都觉得是不能原谅的。
“毛毛,这事不是这样简单的。”
“能有多麽复杂?”温潋秋替他感到委屈,“他们对你不好,你为什麽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