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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 他的弟弟X2（第2页）

“你答应了。”这是事实。

“那麽好的机会，谁遇到都不会拒绝的。”

曲星池换了一个蜷缩起来的姿势，看起来有些不安，但语气还是淡淡的，“我妈妈是我养母，她一个人拉扯我长大，身子早就累垮了，精神状态也每况愈下。我上大学前还生过一场重病，住在重症监护室里足足一个月，几乎把她的积蓄都耗光了。

但只要按沈旭之的要求来，钱和治疗的问题就都能解决。

他一开始的要求不算过分。说是要我做替身，却也没限制我什麽，只是和我说他和侯明月的事。

大到共同的人际关系，小到相处过程，包括从怎麽相识到恋爱的，连他们夫妻间的爱称都告诉了我。

包括这种蓝色的小狼玩偶，也是他和侯明月类似定情信物一般的存在。”

曲星池伸手捏捏手机链上小狼的肚子，向我解释，“这个是他把我当成侯明月後才给我的。”

“後来呢？”我适时地出声，没有揪着这段不放。

“不出意外的话，沈旭之当然就出意外了。”

曲星池长叹，“後面的事也不用我多说。他出车祸醒来後完全忘了我是他找的替身，一见面就认定了我是侯明月，无论怎麽解释都不听——

他觉得我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是为了躲避侯家，不得不僞装成曲星池。”

这事的逻辑漏洞百出，但却因为侯明月被质控谋杀了侯明兆而意外地圆上了。

“你也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沈先生认准了的事，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对曲星池而言，他当时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

将心比心，我不讨厌曲星池，再多看几眼他那张熟稔的脸就更加止不住要心软。

事已至此，我话里安慰的性质更多，“那沈先生失忆後是怎麽看待侯明月的？侯明月病发後是他亲自安排进总院的，就算他失忆後不记得，也总有人提醒他吧。”

就算林度不敢提醒，他两位母亲可不像是会默许儿子胡作非为的人。

“他带我出席各大场合也没想着避讳谁，就拿最近的新闻来说，在别人眼里是惊天大瓜，在他眼里不过是折损率和投流花费要多一两个点。

反正在他眼里我就是侯明月，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他根本懒得叫人管。”

说到最後，曲星池嘴角隐隐向下，“沈旭之把我当成侯明月，当然就把真的侯明月当作替身了。

他觉得我是侯明月，侯明月是曲星池。”

我脑子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想通人怎麽能闹那麽大的乌龙。

自己的妻子还能分不出来吗？

“我烦透了听他用侯明月的小名称呼我，我还不得不作出符合「侯明月」设定的反应。”

曲星池报复似地捏着手机挂链上小狼毛茸茸的脑袋，温吞地吐出结论，“我收钱办事，不算光彩。但他一定要这样作践自己和妻子的回忆，我也无话可说。”

青年吐沙子似地吐出对沈旭之的厌恶，说出对抛弃妻子之人的鄙弃。

他说，我听着。

我坐在这里，最头皮发麻的就是此刻我发现曲星池不完全讨厌沈旭之。

这个词意味着什麽想必不用我多做解释。不明确的拒绝就是接受，这是上层的通用法则。

我双手有些无措地交叠，语气还是平和地规劝：“你接下来有什麽打算？如果这样一直替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我现在想走也来不及。更何况，沈旭之还没告诉我真相。为什麽他要从十六岁之後就派人观察我，为什麽要大费周章和我玩这种扮家家酒，包括我怎麽会无缘无故被志愿调剂到香精和信息素专业，是不是他做了什麽手脚。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失忆前不肯说，失忆後就更不用说了。”

我看过曲星池的档案，知道他能闻到信息素但腺体发育不全，不受信息素影响。

这种症状的第二性别也被归为Beta，但按理来说只要是Beta就会被信息素专业筛掉，除非有特殊情况。

“可侯明月是Alpha，你是Beta，沈旭之怎麽说服自己？”

曲星池没说话，从卫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罐，拇指顶开盖子，液体摇晃，里面是像精油一样的东西。他把领口下拉，摁下後颈处止咬带的凹槽，把液体滴了进去。

不等我问，我口袋里的信息素浓度检测仪已然响个不停，一切尽在不言中。

曲星池把玻璃瓶推到我面前，解释道，“侯明月信息素味的信息素香氛，改造後的止咬带相当于扩香器。”

“这是你调配的？”我不由自主联想到他的专业。

“我只见过侯明月几次，没那麽大本事调这东西。

沈旭之没失忆前就把这套东西给我了，他们集团一直有研发信息素香氛，还成立了部门专项组研究侯明月的信息素。这就是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