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知情人还是李再思,她是个明白人,更何况有些事真不好说。
纪冬啓避嫌到什麽程度呢,骆则山周末了想去店里坐一坐喝喝茶,他都要想着办法拒绝。
其实是纪冬啓想和他划清界限,说话艺术这一块,他做业务员那会儿慢慢练出来了。
孩子上了高一,住宿。
两人晚上睡觉,有时候骆则山把纪冬啓抱进房间就没关门。
骆星然周五下了晚自习回家,有一次正碰上两人恩爱,进门就听到了脸红耳赤的声音。他只好轻手轻脚关了家门,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上锁。
骆星然放心了,小爸说的不离婚应该不是骗他的。
阳台上的圆桌有点摇摇晃晃了,纪冬啓舍不得扔,时间越久对它就越有感情。纪冬啓喜欢在这里抽烟喝茶,骆则山也会出来和他聊聊天。
问他生意好不好,谈谈建材行业的事。
纪冬啓会跟他实话实说,看不惯的内幕也直接和他吐槽。
比如谈生意要是去了KTV,最後都是搂着小姐离开。
纪冬啓问他:“这事你不也有类似的经历吗?你当时怎麽处理的?”
骆则山喝了一口茶,想起当初自己的做法,笑了:“我偷偷跟人说离我远点,给她小费。”
纪冬啓看他茶水见底了,咬着烟嘴给他添茶:“我有一次,那老板特别热情,直接塞了人在我腿上坐着,最後走的时候我喝得有点多,他让人扶我回的房间。”
骆则山从他嘴里抽走香烟,纪冬啓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你干吗?”
骆则山皱着眉:“你都没跟我说过。”
纪冬啓不禁失笑:“现在不就跟你说了。”
纪冬啓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知道有没有在外面乱来,但他不太想说,因为确实出轨过,和李再思。
骆则山现在不怎麽冷暴力了,他会在床上欺负回去,所以当晚纪冬啓被撞得生疼。
骆则山还佯装生气:“前面干不干净我不知道,後面总该是干净的吧?”
纪冬啓被他磨得没办法:“你的……都是你的!”
心里却忍不住想,你不也还有个唐沥文吗,怎麽好意思跟我提干净两个字。
骆则山晚上会去公园夜跑,和唐沥文。有一次骆星然出去和朋友玩,刚好碰上了。
骆星然上一秒还跟朋友嘻嘻哈哈,下一秒就变了脸,他认出了唐沥文是爸爸半夜跑去医院照顾的男人。
骆则山让他喊人:“这个你叫叔叔。”
骆星然不理,当着他俩的面给纪冬啓打了电话:“小爸,你在哪呢?”
小爸这个称呼念得异常大声,纪冬啓接电话时都吓了一跳,“……在家看着电视啊,怎麽了?”
骆星然:“你怎麽不出来跟我爸跑步?我爸跟别的男人跑了。”
纪冬啓听笑了,结合一下孩子那股子阴阳怪气的态度,心中了然:“我身体不舒服,你爸经常和朋友一起跑步锻炼身体的,你看见他们喊人了吗,要礼貌一点。”
挂了电话,骆星然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叔叔好。
骆星然先他们一步回去的,骆则山还没到家,他气得连喝了好几口凉白开水:“小爸,就是之前医院那个。”
纪冬啓只觉得好笑,还反过来安慰骆星然,“那是你爸的好朋友,别瞎想。”
他已经看开了,孩子这幅替他打抱不平的模样让他很感动,好歹儿子没白养。
听到开门声,骆星然气冲冲地跑去房间拿衣服洗澡了,仿佛在和骆则山置气。
骆则山在客厅陪着纪冬啓看电视,好一会儿才说:“我和他没什麽,只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
纪冬啓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不能怪唐沥文,主要是骆则山的问题,人家总不会一直等你离婚吧。
遗憾,有情人没能成眷属。
晚上睡觉,关了灯,纪冬啓思来想去,他记得前几年两人好像都在一起了啊,怎麽突然变成“同事”了,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还准备着等自己事业发展了,骆则山也晋升稳定了,他好让位给合适的人呢。
骆则山以为纪冬啓生气了,抱着他解释:“别气了,是我不好,没跟你说我俩约着夜跑的事。”
纪冬啓宽宏大度:“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