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非常认真,看着剑的时候就跟看着全世界一样,眼里一点也容不下其他,这种独占性叫一边的人看了心里莫名有些发酸。
“那你接下来都要去哪里?”
湖黎挪了挪屁股,跟帘沉靠近了许多,他像是有意要打断对方的专注般,用脑袋撞了撞帘沉的肩膀。
“不知道。”
帘沉擦剑的动作并没有被打断,他还是跟刚才一样专注,连头都没有擡起来。
!过分,刚才还占他便宜,现在便宜占完了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了。
湖黎较劲一样又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这回是半边身子都靠在帘沉肩膀上了。
“为什麽不知道,你事先没有计划吗?”
出去历练的话,一般都会提前计划好要到哪些地方,怎麽可能会什麽都不知道呢?
“我这趟出门除了历练以外,还要找一个人,接下来去什麽地方,取决于对方在哪里。”
帘沉总算不擦剑了,看他把手里的剑放到了一边,湖黎的心里升起了一点胜利感。
“不过现在还没有他的下落。”
“找人,找什麽人?”
湖黎只知道帘沉这趟出门是为了历练,根本不知道他还要找人。
同样是问题,帘沉好像有意回避一般,只是又点了点头肯定了这一点,却并没有说自己要找谁。
湖黎的心里又发酸了,也是,自己于帘沉而言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对方就算现在对他有点兴趣,说不定心里也还防范着自己。
他心里越酸,那种想跟对方建立一种更亲近的关系的想法也就越多。如果他们的关系更亲近一点,说不定这些事情帘沉就会都告诉他了。
那种无逻辑的感觉又出来作怪了,其实想要在帘沉身边留下来,想要知道更多的有关正道人士的消息,并非要走这一条路。一开始的时候,他不就是准备打着救命恩人的旗号,然後在对方身边死缠烂打吗。
湖黎抿抿嘴,心中对于这样的无逻辑却没有多少抗拒。好像有另外一种更深层次的想法指使着他,让他想要和帘沉更靠近一点。
“现在还没有下落的话,你要怎麽找到他?”
帘沉有一个困局,他要找到一个人,那个人决定了他接下来要去哪里,可是他还没有对方的下落,又要怎麽决定自己去哪里呢。
“家里有人在调查,明天会有进一步的消息过来。”
“以後你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帘沉说着突然转过了头,两人本就靠得近,他这样的动作就跟刚来客栈时发生的意外一样。
湖黎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顿时就不自觉地握了起来,柔软的布料被抓在了掌心,他此刻既有些期待什麽,又有些突然的想,帘沉买的衣服怎麽这麽合身,不大不小,就跟订做的一样。
两人的呼吸更近了一点,湖黎看着帘沉的眼皮垂了垂,朝他微微凑过来了一点。
他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手握得更紧,心也跳得更快。湖黎仿佛已经预料到等会要发生的事情一样,在两人的嘴唇还没有碰上的时候,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是微微仰头的姿势,整个人呈现出了一种不明显的期许和高兴,睫毛还微微抖着。
帘沉看着湖黎这副样子,却没有再向前一步。
“明天早上我要出门一趟,等我回来再给你敷药。”
戛然而止的动作让湖黎心中産生了一股落差,他茫然的睁开眼睛,帘沉还是跟他保持着闭眼之前的距离。
“出门?”
“嗯,要找的人的下落会有人传信过来,明天去取信。”
湖黎对于帘沉说的话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于帘沉既然不亲他,为什麽还要跟他保持这麽近的距离。
放在腿上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觉得对方像是在逗自己玩一样。
魔宫的人哪里会委屈自己,湖黎一算账就觉得他亏了——帘沉没有亲他,但他刚才可是闭了眼睛。
眼看着剑客又要开口说些什麽,情节与情节之间又飞快地跳跃了一下,湖黎连脑子都没过,就直接对着对方的唇印了上去。
他亲了一口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对方,好似在验证帘沉究竟是不是跟自己吃过的那种糕点一样。但湖黎没有尝到更多的味道,因为帘沉将头後仰了一下。
“你在干什麽?”
剑客的话听上去要比以往更加冷淡,换做是旁人,可能要被他的样子吓到,可湖黎就是能看懂对方的意思一样。
与其说帘沉是觉得他的举动太过冒犯想要骂自己,倒不如说对方是在确认些什麽。
“我……”湖黎不自觉地追着帘沉後仰的方向过去了一点,“你刚才亲了我,可是我都没有亲你。”
是在等价交换,因为你刚才亲了我,所以我也想亲亲你。
有点荒诞的说法,但里面表示出来的意思却是自愿。
“我喜欢这样亲你。”
湖黎像是觉得自己点的火还不够般,舔舔嘴唇说道。
“你我都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