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是。」
江诀出了地下,在外站了一会,很快青影也上来了,禀道:「属下已经检查过刺客全身,没有特殊刺青标志,也无其它明显特徵,衣料丶刀剑,皆是寻常,只有……」
江诀看过去。
青影:「只有牙中藏的毒,属下暂时没弄清是什麽毒。」
江诀沉吟半刻:「两日,弄清楚是什麽毒。」
青影:「是!」
江诀看过刺客,又去前殿喜宴,而後不久,宫里来人,江诀应付完宫里的人,时辰已经很晚,宾客也都散了。
他才又想起婚房里的小妻子来。
那头,江诀走後,程绾绾已经由侍女伺候着擦洗过了,重新上了妆,也整理了吉服。
本来侍女是要伺候她沐浴更衣的,说是太子殿下的吩咐,但程绾绾不愿意,好歹是大婚之日呢,她自己一个人洗洗睡了算怎麽回事。
不管太子殿下多晚回来,她都要等。
这样一等,就是两个时辰,转眼已经子时了。
皇室的婚仪本就十分繁苛,程绾绾天不亮起来,累了整整一日,不仅身体累,心里也累。她先是紧张了一整日,後又撞上刺客见了血,还吓哭了,这一日下来,她简直是身心俱疲。
两个时辰过去,她眼皮开始打架了,但她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太子殿下还没回来呢。而且,太子殿下比她还累,她晚间还有坐着的时候,太子殿下始终在忙。
江诀再回婚房的时候,小太子妃已经倚着床架摇头晃脑地打起了瞌睡。
江诀下意识脚步放轻,夜静更阑,落针可闻的婚房里,几乎听得见小姑娘呼噜呼噜匀长安稳的呼吸*声,当真小猫儿一样。
她还穿着艳红夺目的吉服,洗过的小脸净白如玉,被红色吉服一衬,像是万花红中,俏生生探出的一朵小白花。
江诀才想起来,这朵小白花,已经是他的太子妃了,而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江诀原本就没打算今晚与这小太子妃做什麽,他娶她本就是为了堵皇帝的嘴,再者,今晚他又看见了她落泪成珠的奇象,他这小太子妃活脱脱就是散财童子转世,他一介凡人,岂会同她做那些事玷染神明。
江诀隔着半丈远,静静看了自己的小太子妃片刻,想起洞房花烛,肃然从她「可怜可爱」中又领悟出一层「虔诚敬意」来。
他没再上前,就在原地蹲下身,低低出声:「睡着了?」
程绾绾没睡熟,心里还心心念念要等太子回来呢,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见男人与她面对面。
江诀身量高大,娇小的程绾绾即便坐在床上,他蹲下来,也有她坐着一般高。
程绾绾睁着圆圆眼,眨巴眨巴,就这样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江诀笑了下,低声又问:「沐浴过了吗?」
程绾绾怔了怔,缓缓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