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梨不止有高强度的领地意识,她还有将近偏执的占有欲。
从幼年到现在,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人亦是如此。
沈确既然愿意入赘,那就是她的人,她也许喜欢他,所以那份占有欲更加肆虐,在她的心里一直燃烧,她警惕丶讨厌又对沈确有高度的占有欲。
人伦理念被那股火烧的寸草不生,所谓人心算计丶体谅大度,她全然看不见。
“你很在乎她吗?”
华梨的眼睛黑洞洞的,她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沈确看着华梨,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华梨生气了。
不知为何他惧怕华梨生气。
哪怕华梨看上去柔弱无害,他能悄无声息地将她掐死,让她成为一朵凋零衰败的花。
沈确克制住内心的破坏欲,“我不知道。”
他认真回复华梨的话:“为什麽会这麽问?”
华梨一愣,没想到沈确会反客为主质问自己,观他茫然的样子,又似乎只是无心的询问。
她蹙眉,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略微调整语气:“谁允许你质问我。”
沈确见华梨的神态一变再变,兽类的直觉让他再次沉默,直觉告诉他,他现在不该多言。
于是沈确脸上的神情逐渐变的漠然,就像成心要气华梨似的,不温不火说到:“抱歉。”
华梨的怒火总能被这句话掐断,她一不做二不休,没有松开手:“所以你知道你的身份吗?”
“你的夫婿。”
直白到可怕的回答,华梨被这个回答噎住,心中的火竟然莫名熄灭半丈。
她有点满意沈确的识趣,也仅仅是满意,“既然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那就记住。”她松开拉住沈确头发的手,将沈确往後推半步,“你要绝对以我为首。”
寻常夫妻是不是这样相处华梨不知道,但既然沈确是自己的夫婿,那他就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事,她觉得他要绝对服从自己,那他就必须要这麽做。
看见沈确毫不抵触地应是,华梨仍觉得有什麽没有被满足。
她不大明白那是什麽,故而将那种情绪搁置在一旁,让沈确为自己簪发。
她手指摆弄桌面上的玉簪,心中想:她这样的脾气,沈确受不了以至于後来想要谋杀她实属正常。
可怎麽想都很不爽。
如果沈确真的对她动了歪心思,她一定会让对方不得好死。
只是现在……她还在观察。
“那个耳坠。”
华梨和沈确之间的相处向来是华梨主动开口,或者华梨逼迫沈确开口。此时沈确突然开口,华梨十分惊讶。
“什麽耳坠?我给你的那对?”
沈确正在为华梨带上耳坠,他眼神暗淡,“第一次见面时那个。”
华梨身边的奇珍异宝太多,平日她不大能记得自己哪套首饰,但沈确口中的那对耳坠她恰好记得。
她透过花镜看着沈确骨节分明的手,莫名想到这双手现在要想掐死自己,恐怕她连反抗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华梨将卫章的死状从自己的脑海中挥去,“记得,你喜欢那个?我似乎已经给别人了。”
“……我知道,那个是我送回来的。”
华梨觉得这句话多少有点奇怪,她的第一反应是府中的戒备果然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