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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历三十九妹（第1页）

前情回顾：此章为妹妹视角，妹妹陪着哥哥去拿三中录取通知书亲情变质的那一天。作者的话：双视角太长了，两个月后毕业就要去工作了，怕是有生之年都写不完，所以接下来妹妹视角简单概括一下就行。正文开始：我好像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我喜欢上了自己的亲生哥哥。风～，停了。但我的心，好像乱了。忽然间只见蹲着的哥哥抬起了手，伸向了我的脸颊，刹那之间就好似连时间都流逝得慢了起来。我甚至能看清哥哥手指上的每一个关节、每一个毛孔。不知为何，竟觉得哥哥的手好修长，好漂亮。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而现在，这双修长漂亮的手伸到了我的脸上，轻轻擦拭着什么。忽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眼泪早已在不经意间决堤而出。只见哥哥轻轻的抱住了我，语气柔和的说道：“哥哥也永远喜欢你。”一时间内心的悸动更甚，强烈的刺激感和幸福感使得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怔怔的后怕才渐渐将大脑从宕机状态中拉了回来。抬头看去，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明明是炎炎夏日，可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打湿。喜欢上和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亲生哥哥，喜欢上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亲生哥哥。我无法接受这个结果，这简直太过于荒缪了、太过于令人作呕了。越是费尽心思去想，就越是想不通。越是绞尽脑汁去想，就越感到反胃。此刻我只想撒开哥哥的手，弯着腰对着地下干呕一气。可是我很害怕，害怕哥哥担心，害怕哥哥问怎么了。因为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我怎么可能将如此肮脏丑恶的理由告诉哥哥，我又怎么能让哥哥发觉如此卑鄙龌龊的自己。所以呢？强烈的心虚与害怕甚至将我唯一能发泄的方式都给抹杀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甘心，这究竟凭什么？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又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孽。这是否太过于可悲了！于是，我只得强忍着恶心，尽可能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与哥哥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唯有迈出的步伐踩在泥土和石渣上发出的沙沙声，就好像是奈何桥上为亡人送行的挽歌一样。过去三年里，我曾将“和哥哥一起回家”视作每周最开心的时刻。每周六我都迫切的希望能早一点在村口等到哥哥，然后牵着手一起回家。可此时此刻，竟有些想甩开哥哥的手，想要逃离哥哥的身旁，逃到一个没有任何人的地方。然后就这样躺下来看着星空，静静的自我唾弃和反思，直到某一天自己回归正常之时才会回去，然后在看到对方后轻轻的牵起他的手，问心无愧的叫一声：“哥哥”。对于我们来说，对于我和哥哥来说，这明明是那平凡日常中及其不起眼的一件事。可如今我只感觉这平凡的日常正在渐渐离我远去。于是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这日常，可陡然之间另一只满是污秽的手却抓住了我的手，将我握得生疼。扭头看去不禁目瞪口呆，那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满身都是污秽和淤泥，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我知道，她不仅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更是我对哥哥那见不得光的爱。但是，作为一个妹妹，段然不会需要如此肮脏的爱恋。爸爸妈妈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儿，哥哥更不会喜欢此般的妹妹。就连我，也对现在的自己感到唾弃和恶心。于是我想要推开她，可她却像生长于此的参天巨树一样，怎么也推不动。我不甘心，用尽全部的心血和精力，想将她从自己的内心世界里驱逐出去。可忽然间她却消失了，我扑了个空，于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头破血流。但我无心在意其它，只是以为自己将她赶走了。可正当暗自高兴之际，却忽然发现双手早已满是淤泥。我不甘心，开始检查起了全身各处，发现身上处处都沾上了充满恶臭的污秽。我无奈的跪坐了下来，我知道，她就是我，我不可能赶走她，正如我无法放下这十来年间与哥哥的羁绊一样。所以，我开始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去走了。我是想找到那条能够与哥哥不分开的道路，但我绝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这无非是害人害己罢了，既害了哥哥，也害了自己。前所未有的苦恼渐渐占据内心的每一个角落，若换作曾经，若换作是其它的问题，想必我会委屈的告诉哥哥，然后让其安慰我并为我排忧解难吧。但现在我只想将这份秘密隐藏起来，谁也不告诉，直到将其带到坟墓里、带到地狱中！可纵使知道不能告诉哥哥，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哥哥，只见对方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之间只见哥哥微微皱了皱眉，好似平静湖面下轻微荡起的涟漪。可这股涟漪却越荡越大，慢慢的，逐渐形成一股巨浪打在我的心头。于是刹那之间内心竟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导致哥哥发现了我那恶心的情感吗？试想一下，妹妹对着哥哥说我永远喜欢你，永远不会离开你。这属实有些过于出格，这更像是情侣之间深夜的情话。随着这个念头升起的瞬息之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猛然间弥漫于心中各处，一时间心脏剧烈跳动得好似要爆炸一样，只觉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于是在这股令人难以承受的“威压”之下，我不得不为自己开脱。我开始祈祷了起来，祈祷着哥哥只是在想着杨诗雨二人，祈祷着哥哥并不是察觉到了自己这见不得光的爱恋。没错，毕竟刚刚才与那二人擦肩而过，哥哥作为一个曾经喜欢杨诗雨的人，内心有些惆怅想必是在所难免。一时间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楚又从心中升起，哥哥因为杨诗雨而难过，我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这很矛盾，既害怕哥哥察觉从而想为自己开脱，又接受不了这开脱的理由。不仅矛盾，还很是可悲。就像是让你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做一个选择一样。选了亲情，却发现根本斩不断这爱情。选了爱情，却发现这藏在血缘里的亲情根本不会消失。就好像无论我怎么做，都是错的。无论下一步往哪儿走，我都会堕入深渊。亦或者说，此刻喜欢上亲生哥哥的自己，早已成为了深渊中垂死挣扎的罪人。这让我茫然若失，就像是大雾里的一只迷途羔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此刻的我就好似丧失了作为人的理性，丧失了自己的主观，丧失了本心的思想。于是，大脑开始被万千思绪搅乱，心灵渐渐被各种负面情绪侵蚀，此刻自己的状态简直糟糕透顶。纵使如此，这其中却有着一个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因素。那就是我无论怎样去为自己开脱，无论如何在这万千可能中为自己寻求自我慰籍的借口，心脏始终咚咚咚的害怕得跳个不停。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若是被哥哥察觉到自己这恶心的爱恋，那所需承受的代价是及其巨大的。以失去哥哥作为代价，以我们双方关系决裂作为代价，是我段然无法接受、甚至想都不敢去想的结局。或许哥哥可以没有我，但我不能没有哥哥。自我记事起，哥哥便伴我左右到后来的一起上学到哥哥额头上的伤疤到于村口等待哥哥回来到后来因为杨诗雨而疏远哥哥以及到如今喜欢上了哥哥。这一切的一切，我根本就做不到将其丢弃后装作从来都没有拥有过的样子。哥哥纵然称不上是我人生的全部，可如今我的大部分却都是因哥哥而造就的。若没有李浩浩，那么李盈盈的童年是不开心的。若没有李浩浩，那么李盈盈的人生是不完美的。若没有李浩浩，甚至可以说李盈盈就连灵魂都是残缺的。没有李浩浩，就没有现在这般模样的李盈盈。所以，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作为代价，祈祷着我最害怕的事一定不要到来。可越是害怕什么就越会来什么，自从那天之后，哥哥好像在躲着我一样。起初哥哥只是去初中同学家玩了几天。毕竟哥哥迎来了毕业季，姑且还算合理吧。我开始以此般理由宽慰着自己。可是，当哥哥回到家中后，就好像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我一样，就连给哥哥擦擦汗，也被对方拒绝，这让我愈发感到恐惧和委屈。我开始祈祷着哥哥只是这几天有些累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接下来的时间里，哥哥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就好像在疏远着我一样。即便在怎么去逃避，再怎么找借口为自己开脱，我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不得不接受哥哥察觉到了的现实。若非是察觉到了亲生妹妹对自己的恶心情感，又怎么会如此的疏远对方呢？我开始感到后悔，也许那天我不该说出那句话：哥哥，我永远喜欢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你还有我。我不应该那样说，这太过于明显了，或许就连热恋期的情侣说出这句话都觉得肉麻，更何况是亲兄妹呢？我甚至开始幻想起了时光倒流，幻想着能回到那天，然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去说，就这样和哥哥保持一个正常的兄妹关系，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我感觉自己现在恶心透了，甚至连怎么去面对哥哥我都来不及去想，满脑子全是被哥哥察觉到的后悔之情。保持着此般的状态，我迎来了初中的开学。我开始唏嘘着新环境的到来能冲散这段恶心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