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涅闷笑一声,冲他眨了眨眼,浓绿色眼睛一片幽暗,沉声道:“你可以自由活动,随意离开这里,我不拦着你。”
“你这是强人所难。”闻郁寒声道,“让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穿过草原,不亚于直接给野兽送上甜点。”
“那就没办法了。”裴涅状似惋惜地叹了口气,说,“你只能等着我什麽时候愿意送你离开这里,如果你愿意对我说几句好听的话来哄骗我,说不定我会放你离开呢。”
闻郁咬牙,狠声:“你究竟想怎麽样?!别逼我和你动手。”
“是谁在逼谁?”裴涅那张原本因愤怒而笑容令人不寒而栗的面孔,蓦然失去一切表情,“是你在逼我——!”
“你的事业丶家人所有都比我重要,一切都排在我前面,去剧组拍戏探班,你对我的关注甚至不如你的同事,和他们亲密的说说笑笑,把我扔在一旁置之不理。”裴涅弯了弯嘴角,神情凄然,轻声道,“……甚至还想把我赶走,你不觉得对我未免也太无情了麽。”
“哈。”闻郁一股火气窜上来,他黯然而轻嘲地一笑,“裴涅,任谁都忍受不了追求者来工作单位纠缠不休,当初对你置之不理,照这样说,难道我应该对所有跑到剧组的追求者都来者不拒麽?”
“拍戏是我的工作,而且拍戏不是在演独角戏,和对手演员走戏交流是工作之一。”
“更何况你敢说你当初投资电影成为最大投资方,没有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目的吗,或是仗着身为投资方潜规则的想法吗?”
闻郁眼角微微扬起,神情似笑非笑,却不沾半点温和。
裴涅低下头,敛下眼帘,看不清楚神情。
闻郁擡起的手落在裴涅脸上,修长的手指捏起他下巴,扭过他的脸,凑近他轻佻又随意地拍了拍:“你敢说自己没有想过吗?”
裴涅微微眯眼,看着眼前曾经风光无限的人,如今明明沦落成阶下囚却有一种洞悉一切後的自若和游刃有馀的掌控感。
“你只不过发现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才转变了追求方式。”闻郁轻轻俯在他耳边笑了一声,长眸微眯,“明明从来都不是什麽良善人,却装成一副无辜深情的样子,真是可笑。”
“但你还是爱上我了,不是吗?”裴涅勾了勾嘴角,像是懂得怎麽刺痛对方,话语像利刃一样毫不留情。
心脏仿佛被剜掉一样,闻郁神色空了一瞬,耳中轰鸣,心脏一瞬间袭来剧烈的疼痛。
空气陷入沉默的死寂,两人之间如同劈开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闻郁觉得精疲力尽,他可以忍让他的任性丶自私丶占有欲,却不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他的底线,像是被戴上无形的镣铐。
被裴涅软禁丶被监视,用闻郁最看重的事业和家人威胁他伤害他,让他痛彻心扉鲜血淋漓,遍体鳞伤却视若无睹。
闻郁眼底一片浓黑沉寂,湮灭了一切光亮,像失去光彩的黑曜石。
“厨房有煲的桂圆红枣鲫鱼汤,刚才流了很多血,给你滋补一下身体。”
裴涅顿了片刻,说完便转身离开,深邃沉郁的目光中交织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和极端偏执。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