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块硬骨头
馀嘉渝亮出自己社交软件的名片,对乌梦清说:“加个好友吧。”
乌梦清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多次擦肩而过但依旧陌生的馀博士,然後恍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啊,不是很想谈恋爱。”
馀嘉渝一头黑线,有些无奈的吐了口气,但仍然礼貌地说:“不是为了谈恋爱,有正事想和你交流一下,关于研究的。”
“哦哦哦。。。。。。”乌梦清羞红了耳朵,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来加了好友。
“回头给你发消息,再见。”馀嘉渝撂下一句话,然後转身离开了。
“好,再见。”乌梦清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觉得莫名其妙。
当天晚上,馀嘉渝约乌梦清在离校较远的一家餐厅里吃饭见面,想向她打听生科组研究的更多情况。
通过线上交流,馀嘉渝知道了乌梦清是华仁大学生科院硕博连读的学生,比自己小三岁,目前只读了一年。生科组的另一位研究员是她的博士师姐,但是她在研究暂停後出国研学去了,短时间内回不来,所以现在生科组的研究只有乌梦清在做,时不时会和师姐汇报和请教一下。
馀嘉渝落座片刻後,乌梦清才过来,她脱下了白色研究服,紫色头发披散下来,黑色连衣短裙下是长长的粉色堆堆袜,可爱的高底皮鞋黑得发亮,她还背着一个外皮透明的包包,里面是一些馀嘉渝不认识的二次元人物徽章和卡片。
“我果然对潮流一无所知。”馀嘉渝在心里暗想,一边向她招招手。
乌梦清坐到他对面,道:“到底关于研究的什麽事不能在实验室里说呢,这里离学校好远。”
馀嘉渝道:“麻烦你跑这一趟了,这次来回的路费我给你付。”
乌梦清现出满意的神色,然後说:“点餐了吗?边吃边说吧,我还要抓紧时间回去盯实验。”
“还没有,想着等你来再说,既然赶时间,那麽,”馀嘉渝对站在一边的服务员挥了挥手。
“有什麽需要先生?”
馀嘉渝指着菜单上前三个推荐的招牌菜,“我们要这三道菜。”
“好的。”服务员转身离去。
“所以到底要说什麽事?有什麽研究问题不和海教授丶段博他们商量而要来问我呢?”乌梦清问道,这个问题她始终想不通,所以在来的路上,她一度怀疑馀嘉渝就是想找一个借口认识她。
馀嘉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询问道:“你自从进入海教授的实验室以来,有和其他组一起开过会吗?”
“没有啊,每个小组都是单独和海教授汇报,你也一样吧。”
“没错,但要想做好一个研究,团队内部同气连枝还是很重要的,所以我想向你了解一下生科组的研究情况。”
乌梦清皱眉,自己和他的研究并无交叉之处,平时也都是各自独立向海教授汇报,虽说自己那组的研究不是什麽秘密,保密协议上也没说不能向其他小组泄露情况,但团队内部一直都是各扫门前雪的氛围,现在突然有人对自己小组的研究好奇还真是有点奇怪。
难道他真的是太爱学术研究了?
馀嘉渝见她不说话,目光恳切,又问了一句:“可以吗?”
乌梦清扶了扶自己额边两个亮晶晶的发卡,清了清嗓子,“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麽。”
馀嘉渝早就准备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还未等他开口,乌梦清又说:“别跟我说因为热爱哈,这个理由我可不信。”
馀嘉渝笑笑,他没打算像海秉义糊弄自己那样糊弄乌梦清,他知道如果要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找个同盟,就要真诚一些。
当然了,他也不能一下子和盘托出,如果对方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那麽就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理由麽,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好奇。”他笑着说。
“好奇?”乌梦清不解。
“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的团队到底在研究什麽?”
“不啊,我来海教授的实验室只是为了打工赚点钱,顺便锻炼一下研究能力,我知道自己小组的研究任务就行了。”乌梦清爽快地说。
馀嘉渝表情失望地耸耸肩,“那好吧,我还以为你知道了样本其实跟喀尔木没关系,也会像我一样心痒呢。”
“什麽?”乌梦清十分诧异。
此时服务员将餐端了上来,她却无心进食了。
“什麽叫跟喀尔木没关系,教授不是说研究用的花草都是在那边培养出来的吗,而且只能在那边培养出来?”
馀嘉渝的唇角闪过一霎得意的笑,说道:“是的,喀尔木的土壤气候都很适合种植花草,但为什麽海教授要在星光市开展研究而不去喀尔木呢?要知道,从喀尔木将样本运送到星光市,依照现在的频次,运输费已经占了研究经费一个极不合理的比例。”
乌梦清之前从未发现过这个问题,听馀嘉渝这样说,她一时陷入沉默的思考。
馀嘉渝接着说:“而且,教授有跟你说过花草的培植到底是在哪一个基地吗,是用什麽特殊的方法培植的?他为什麽始终都没有告诉我们?明明它会让研究变得简单一些。”
乌梦清怔怔地听完,大脑猝不及防地咀嚼着这些信息,片刻後,她确定自己暂时找不出馀嘉渝话里的纰漏,也就是说,他的话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这也就是说,海教授的研究对自己这个身处其中的研究员来说,并不是全透明的。一团疑云笼罩了乌梦清心头。
馀嘉渝见乌梦清将信将疑的样子,坦诚道:“我的研究里有一个未解之谜,但是海教授却告诉我这个谜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它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