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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县试十一 他也顺遂县试第一府试(第2页)

他……他以後绝对乖乖巧巧,不碰政治这种高端局。

瞧着苏敬仪难得结巴的模样,苏从斌没想着宽慰一句,反而开口,还举个例子做说明:“这麽跟你说吧。其实按着律法,你三叔他们一房就算有罪,但关押十年也就够了。而我直接送上断头台,是因为帝王爱斩草除根,免得春风吹又生!”

苏敬仪肩膀都瑟缩了一下,让自己鼓起勇气,依旧不懂便问:“所……所以您就上行下效,杀了?”

“没错,我得投其所好,做个果决的人!”苏从斌看着浑身僵硬的苏敬仪,慢条斯理的喝口茶润润嗓子後,才继续道:“当然也是因为你三叔他们一房的心性,不像是知错就改的人物。与其留着一命日後生事端,或许祸连我们,倒不如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

“你先前琢磨的所谓钻牛角尖人物,跟苏从文一家差不多类型。只顾自己,不顾家族,甚至都还没步入官场,就敢抗议就敢染指破坏为国选才的科考。没能耐还要叫嚷。”苏从斌做了总结:“对武帝而言,十族都死不足惜,死有馀辜!”

说完,苏从斌倒了一杯茶,递给苏敬仪。

苏敬仪感受着掌心传递而来的温热,感觉自己似乎在完成某种蜕变。毕竟武帝爷是个好皇帝啊,守得住江山,又大刀阔斧除弊端,开海运,重民生,挽救大周岌岌可危的国运。那他苏敬仪只要遵纪守法,只要忠君爱国,那就会顺顺遂遂的过一生。

毕竟武帝爷也是个恩怨分明,且护短的人。

那他接替苏从斌做吉祥物,即便乌龟一样龟缩着,没有功劳也会有苦劳?

在……在行有馀力的基础之下,想想粮食的问题,也……也算对得起自己上辈子所学的。至于其他太高端了,尤其是涉及罪孽这种,有关人治还是法治的问题,他苏敬仪绝对不掺和!

想着,苏敬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热气顺着四肢百骸留走全身,让他渐渐的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于是苏敬仪为了好好活着,又喝了好几口茶。

等一整杯茶水下肚後,苏敬仪看向神色有些晦暗,擡眸看着某个方向,似乎在困扰原生家庭的侯爷爹。沉默片刻後,他还是开口说了出来:“爹,我心理有数了。您……您用三叔他们一下举例,其实……其实对我而言没太多的触动。毕竟我没有跟他们相处过。他们对我而言就是陌生人。因此他们死也好,活也罢,我没什麽好伤感的。而您……”

对于苏从斌这种被PUA着长大的孩子,想要脱离苏家,可能内心煎熬痛苦,像活活被撕裂成两半一样。可他到底又受家主教育长大,为了下一代苏从斌不得不借着帝王的手,自断一臂求生。

听得这意味深长的一声叹气,苏从斌瞧着一张会说话的脸写满了担忧,甚至还有几分同情的唏嘘无奈,他沉默了一瞬。克制住自己擡手泼杯茶让苏敬仪醒醒脑子的冲动,苏从斌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得跟那些话本小说一样,看着三房一行人痛哭流涕,看着他们跪地求饶,看着他们被赶出苏家後艰苦度日,亦或是抄家流放时阖家抢一碗粥,艰难度日,才叫大仇得报,才叫爽快?”

苏敬仪闻言,克制着不住自己脑子里各种逆袭流打脸的精彩画面,当即毫不犹豫应了一声,还道:“不是有句话叫富贵不归故里,如锦衣夜行吗?您厉害了,当然要好好嘚瑟显摆了!”

话音到最後带着些欢快。

扫了眼恢复几分活力的亲儿子,苏从斌擡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儿啊,咱们家没什麽权,却还有人盯着要我们家落败,想拿我们杀鸡儆猴,知道吗?”

苏敬仪笑脸一僵。

“政斗有时候没有对错。像我们眼下,我们身为开国勋贵,碍着他们盛世用文之道,那就是我们的错。他们就要踩着我们来证明他们!”

“因此我也没有时间搞所谓的大仇得报,看着弟弟痛哭的戏码。我既有心动手了,那就必须一击毙命,不给自己留後患。尤其是像苏从文这样的,与我有血脉关系。他倘若活着一天,倘若被苏家仇敌利用,直接去干刺杀王驾的事情呢?”苏从斌语重心长,字字渗血:“咱们就得拿命来陪他们了。”

“那……”苏敬仪踌躇一瞬,擡眸带着担忧看着苏从斌。先前苏从斌分明看的是佛堂方向啊。

“锦衣卫的人看着,荣玉娇走不出佛堂一步。只需要死再合适的时候就行。”苏从斌冷声道:“本来不想跟你强调这些。因为这样显得玩政治的人,太过冷漠绝情。可你这个脑袋我真不知道怎麽长的。你怎麽会琢磨罢考?但凡读过几本书的,知道基本是是非非的,定然知道改革有利。哪怕有所图谋,也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命,甚至全家九族的命去赌武帝到底什麽心思。”

“混官场,首要原则就是得活着。”

“像你祖父,先帝是倚重的。可死了之後,京城节度使的位置,不到半个月就立马有人填上了。”

听得这声声强调政治残酷性,竞争激烈的话语,苏敬仪恭敬的一弯腰:“多谢父亲指点,孩儿明白了。以後思考问题时会更加全面理智一些。”

望着难得弯腰作揖,行礼动作标准,隐约间像是有些世家子弟模样的苏敬仪,苏从斌面色和缓了些,低声道:“还有你得记住一点,可千万别搞生不如死这一套。真遇到仇敌,你直接果断弄死了,为父捞你出来,保你一命。甚至我死了,武帝还活着的话,他都会保你一命。毕竟我想了想荣玉娇,又想了想你祖父。他们两,或者还有先帝爷,也的确有些人真不按着常理来。”

一字一字,苏从斌都不敢去回想自己那些年的经历,只得咬牙切齿强调:“所以你要是真遇到敢罢考的这种没脑子的人,这种人损了你损了苏家的利益,你就毫不犹豫先杀死他!”

苏敬仪瞳孔一震,定定的看着开口的苏从斌。

“武帝是真厌恶看仇敌生不如死这一套的。他对付先帝爷都是直接一刀毙命,一句废话都没有。速度之快,行事果决,定国公都愣了一下。等把先帝人头拎在手里了,他坐上龙椅了,才对定国公解释了一句,道与其把心思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在手下败将身上,浪费在三季人身上,倒不如琢磨如何成就霸业。”苏从斌这话说得更低,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着苏敬仪表情变化。

岂料苏敬仪对此除却敬畏後,就是一点点的好奇,问:“爹,三季人是什麽?”

“民间有句俗语叫宁渡七月鬼,不惹三季人。意思就是正常死的鬼,都有基本的人伦道德。不像三季人,自有一套逻辑。这三季人说法最早出自于《子贡问时》的典故。”苏从斌介绍了一番:“正常人都知道一年四季。结果有个人来问孔子,恰遇到子贡,也就问起一年有几个季节。对方说三季,子贡说四季。两人吵起来,结果子贡什麽事情都没干,就自古跟人争论了。後来孔子出来道一句三季,把对方打发走了。”

“啊?”

“後来孔子跟子贡解释,因为对方是田间炸蜢,生于春而亡于秋,一生只经历过三季,从没有见过冬季。所以压根无法争辩出对错,不如直接打发走。”苏从斌道:“这典故的寓意就是有些人认定某些事情。咱们跟他们争论超出认定范围的学识,你再怎麽争,对方也不会信。”

“所以与其争论,倒不如尊重对方的学识水平。当然换成武帝爷的想法,就是不浪费时间,开杀!”

闻言,苏敬仪发现自己对武帝是愈发崇拜,甚至有种打内心的崇拜——武帝不精神内耗,直接动手不废话,时间精力都用来缔造崭新的大周,追求盛世!

所以……所以……

苏敬仪有些狐疑的瞄着苏从斌,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又回想着苏从斌的点点滴滴。最後他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爹……您,您怎麽知道那麽详细啊?”

苏从斌瞧着亲儿子质疑的小眼神,都想打一顿。但想想自己昔年干的好事,他还是低声答疑解惑:“我当时以为他要报仇雪恨,所以瞎琢磨着家丑不可外扬,弑父毕竟不太好听,按着历史基本都对外说他们自相残杀嘛。我……”

即便过去了十多年了,但这一刻提起来,苏从斌还是有些艰涩:“没人注意我,我就去关了乾清宫的殿门。结果门还没关,事情处理好了。甚至……甚至对外还直接宣布弑父!”

最後两个字,苏从斌双眸带着崇拜。

武帝真的莽,真的武,却坦坦荡荡,直白霸道,从不忌讳自己的过往,也正视自己的过往。这样的帝王,让他抑制不住的是想追随的。

而他也庆幸自己最终迈出了那一步。

靠自己,锦衣卫密探的称呼从“你”变成了“您”丶“苏侯”,带着些尊重客气。这一变化,比他所谓的大仇得报,比从前那些暗暗看过的话本,比他看三弟一家甚至看荣玉娇後悔流泪道歉,还心理舒坦。

因为他不再局限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不再坐井观天,擡眸看向了广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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