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道敢这麽嚣张直接来人间绑架生魂,意图回阴司暗箱操作,和你们的无能和不作为有直接关系吧?!既然如此就别怪我跟地狱道开战了!”
喻梵一脸委屈,朝易修抱怨道:“你看看他什麽态度?!我为了你跟那些瘪犊子玩意儿撕破脸,他这个当师弟的一句关心没有,还血口喷人!”
易修朝喻梵使了个眼色,捂着肚子,虚弱道:“悬黎说得对……阴司敢公然造反,只能说明他们有恃无恐。必须先反省自身的问题,才能总结经验教训,开拓思路,争取下一阶段不至于落下风。”
喻梵和张悬黎同时转过头来看向易修,一时表情都有点古怪。
张悬黎伸手拉开易修的手,掀开他衬衣下摆看了看,见肚子上红了一片,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来,但想到易修不听话,又半夜出门,转而又立马黑着脸道:“我们中计了。”
易修诧异地看向张悬黎,不知道他这话什麽意思。
张悬黎面上满是烦躁,懒得说话了。
喻梵和易修只好看向罗罗。
罗□□巴巴道:“地狱道的那帮变态声东击西,用鬼兵当填线宝宝破坏棺材上的禁咒,强行将棺材还有棺材下面的万鬼幡取走了。”
“什麽?!!!”喻梵瞬间炸毛,气得浑身发抖,看样子竟然比张悬黎还要生气。
易修跟着他去了一趟地狱道,此时心里对于喻梵的立场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
张悬黎主要是担心岳临渊的肉身落入敌手,而喻梵却要面对里外不是人的局面。
但易修自己其实没有什麽实感,毕竟岳临渊的肉身目前就是一个死亡的状态,就算不腐不灭,想要炼成僵尸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且自从回忆起了岳临渊的种种,易修虽然还只是个普通人,但记忆中对付鬼的法子还真不少,毕竟,食邪就是以鬼为食的存在。
原本他还有些忌惮,万一魂飞魄散,张悬黎可能真的会疯。但是如今发现自己的魂魄可能并不会和人类一样脆弱之後,便没有什麽顾忌了。
易修掏出烟来,朝张悬黎道:“我跟喻梵去了趟地狱道并不是没有收获的,地府阴帅集体造反,目的是借岳临渊的躯壳让酆都之主重回天地。”
张悬黎听他说完,不由露出一副不屑又嘲弄的表情,“天道已经回归自然了。看来请神是假,造神是真。”
显然张悬黎的想法和喻梵是一样的。
“至于万鬼幡,这东西的存在是因为恐惧岳临渊的恶鬼太多,为了不吞噬太多煞气,于是岳临渊跟这些恶鬼签下魂契誓死效忠,每一只恶鬼都根据罪行的轻重,签下时效不同的魂契。魂契到期的恶鬼就能自行脱离万鬼幡回归天地,前去投胎。如今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万鬼幡里还存在的恶鬼也都是无期徒刑,因此万鬼幡到谁手里都没有用。”
易修说完,就连张悬黎也是吃了一惊,显然关于万鬼幡的事情,就连他都不知道。
“为什麽从前你从未说过这件事?”张悬黎微微眯了眯眼睛,诧异地看向易修。
“你空手套白狼,我当然得配合你,只是没想到原来想要这东西的人还不少。”易修将手里的烟点着,抽了一口,才长出一口气又将烟雾吐出来。
张悬黎看着易修的状态,总觉得他似乎有什麽事情隐瞒着自己,此时易修的状态和之前是有些微妙的区别的。
“我觉得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喻梵看向易修,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看来得正式跟地狱道开战了。”
张悬黎见这两人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竟然关系这麽亲近了……一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罗罗也惊讶地看向易修。
易修倒是毫不避讳,一副全力支持喻梵的样子,“你放心,好兄弟就要共进退。”
听完这话,喻梵整个人燃了起来,举起拳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张悬黎眨了眨眼,实在是感觉有点怪,“什麽时候关系这麽好了?”
喻梵伸手和易修用力握了握手,拍了拍易修的肩膀道:“兄弟,我回去找霍英一趟,等我消息。”说完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罗罗心惊胆战了一整晚,一看喻梵走了,顿时打起了哈欠,掏出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便下楼去睡觉了。
张悬黎侧了侧面颊,思索了半晌,忍不住回头看向抽着烟的易修道:“你们发生了什麽?”
易修把被抓到地狱道的经过都跟他说了一遍,言语中不经意流露出对于喻梵的欣赏和珍惜。
张悬黎不得不睁大眼睛,紧盯着易修,慌忙道:“你看到他光着了?!”
易修忽然就察觉哪里不对劲起来,忙掐了烟道:“我对他可没那意思!”
张悬黎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连呼吸都乱了,“我……我就说熊繁那样的清纯女大你看都不睁眼看一眼,我追着你那麽多年,你也是冷冷淡淡的,原来你喜欢喻梵这样的……”
易修手忙脚乱看着张悬黎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顿时不淡定了,忙解释道:“我真的冤枉,我发誓,我记忆里都是故意在你面前假装冷酷,背後想着你打手枪!”
这话出口,张悬黎一脸惊讶,“什麽时候?”
易修咳嗽一声,“你以前在野外洗澡,其实我都在树上蹲着看你的……”
张悬黎一脸不信的表情,“怎麽可能?那麽远的距离,他怎麽可能看得见?”
“你师父不是会入梦吗?不信你入我梦里来看看就知道了。”
张悬黎显然对这个提议有些心动。
不过他以前并没有使用过入梦之术,因为他对于其他人和事都不感兴趣,也不想跟人建立什麽深厚的羁绊。
易修伸手将张悬黎的腰抱住,抱住按在床上,手顺着他柔和的腰线揉捏,哑声道:“你偷偷抱着我,蹭我腿我也都知道。”
张悬黎脸唰地红了,其实这些小小的细节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易修在他耳边轻轻吐气说起,他又能很快想起来一点。
“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後悔,看着别人碰你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张悬黎擡眼看着他道:“什麽念头?”
“淦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