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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第2页）

逢湛上前：“住手……”

“住手！”

逢湛的步伐狠狠一顿，他的声音……

回头，见顾华一边喊着住手一边冲过来，跑到逢湛的位置时，顾华直接穿过他的身体。

逢湛愣住。

……他变回魂体了。

小师姐还在撞墙，顾华连扯带抓地将人摔到床上，双眼通红：“晚晚，你干什麽？！”

小师姐却发疯似地大笑，笑完，她恶狠狠地打了顾华一巴掌：“顾华，你这人面兽心的废物！你以为我当初为什麽接近你？我就是想毁了你！想让九宫教知道，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天之骄子自甘堕落的样子，哈哈哈，顾华啊顾华，你就是我的一个玩物，哈哈哈哈……”

顾华红着眼睛捧起小师姐的脸：“晚晚，难道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是一点点？”

顾华在人前总是得体的，即便被师兄辱骂，他的背脊也是挺得板直，既执拗也不服输，但是现在他的手却是颤抖的，眼眶有透明的液体转动，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麽卑微。

可他这般卑微，得到的却是小师姐恶狠狠的回答：“没有，从来就没有。早知如此，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把你杀了。”

望着顾华受伤的神情，小师姐又仰天笑起来，笑声悲凉，一滴眼泪滑落，她的目光稳稳落到逢湛身上。

“你也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逢湛听到小师姐如是道，大脑嗡鸣。

小南峰禁止入内，南竹苑从来就只住着小师姐和顾华两个人，没有什麽外门弟子服侍，没有什麽蓝尘，他们不会让一个陌生人接近小师姐，也禁止小师姐接近其他人。逢湛所附身的那个其貌不扬的“大万”，其实不过是小师姐在漫长的丶濒临癫狂的岁月里所幻想出来的一个人。

一个能帮她杀死自己的人。

第二天南竹苑来了一位新面孔，这是逢湛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这人的脸没有在他的记忆里出现过，但逢湛当笃定，这就是浔剑。

随同一起来的，是正卿。

小师姐因为昨晚的自残行为被束缚在床上，原本已经平静下来，但是一看见浔剑，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仇恨：“浔剑，有本事你把我杀了啊，将我囚禁在这里，这就是你的手段吗？！还有正卿，你这个道貌岸然丶卑鄙无耻的僞君子，我恨你……”

浔剑只是冷眼看了癫狂中的小师姐，说：“她这样多久了？”

正卿叹道：“已有数日，她的癔症越发严重了。”

顾华沉默地将小师姐脸颊的青丝拂後。

浔剑摸出一个药丸，“给她吃了。”

“这是什麽？”

“忘川丹。”

顾华接过的手停在半空：“忘川丹？”

“服下後不出一个时辰，她将忘却前尘，不会记得所有的事情。”

小师姐听到浔剑的话，恨意更加：“你休想让我忘记一切，浔剑，你所做的事情我绝不会忘记的，哪怕是你飞升，我也不会忘记！”

浔剑淡淡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声音没有起伏：“放心，服下此药，这世上就没有妖女方念晚，你便是彻彻底底的青衣客之妻。”

“浔剑，你丶不丶得丶好丶死！”

“你似乎忘了，我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看来上次将你的夜合蛊拔除的时候，你还没明白这个道理。顾华，给她服药。”

顾华有些纠结：“可是……”

“可是什麽？”浔剑步步逼近，他眼里没有情绪的起伏，却平白让人害怕。“吃了忘川丹，她就会彻底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你不是做梦都想挽回一切吗？”

顾华垂下眼眸去看忘川丹。

此时门口却突然冲进一个弟子，迅速将忘川丹夺走：“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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