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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第2页）

周嘉提议写一下新年计划，等除夕十二点公示出来。一人一支笔，一张纸，伏在桌上，想想，写写。周嘉先写好，将纸折几折，用杯子压在桌子上。蓝海写完，和周嘉的纸条压在一起。

周嘉好奇蓝海写的，按捺住，等零点揭开答案。

蓝海去楼上不知做什麽，下楼时手里拿了一盘碟片。竟是葫芦兄弟。小时候周嘉总守在电视机边等葫芦兄弟，记忆中每到假期都能看到，但是一直没有看完全集。

周嘉来了兴致，“海哥，你怎麽有这个碟片啊？我小时候可喜欢看了。”

蓝海想了下，说：“小时候我特别喜欢这部动画，爸爸给我买了碟片，後来爸爸出事了，爷爷奶奶就把好多旧物都堆在一间屋里，刚刚我去翻了一下，看到这部片子，就拿下来了。”

周嘉拉着蓝海坐在椅子上，问他：“海哥，咱们什麽时候去见你家人？”

蓝海沉默了一瞬，“嘉嘉，我不想给你压力，我不是想拿独自一人博得你的同情。”

周嘉愣住了，随即反问：“你哪里看出来我是同情？我追的你。这话要说也是我说吧。”

蓝海签过周嘉的手，语气诚恳，“嘉嘉，对不起。”

周嘉反握住蓝海，“海哥，我有担忧。我担心你家人不会同意我们，虽然他们不在了，但同性之爱不是社会主流，注定要承受一些不友好的目光。我虚长你几岁，贪图你，领你走了这条路，我对不起你家人。”

蓝海手指贴在周嘉唇上，不让他继续说。“我独自一个人，吃百家饭长大，没有人需要我，没有人期待我，更没有人担心我。我本来想还完林叔的债务，林岐帮我那麽多，我还了他的情，就足够了。”

周嘉瞬间理解他未出口的话，情愿是自己理解错了，了却心事，也许要和家人团聚。

蓝海停顿了一下，“直到遇见你。我想好好活着。”

蓝海擡起手指擦过周嘉脸颊，擦掉他脸上的眼泪。周嘉不知道自己流泪了，直到蓝海手指擦过，脸上湿漉漉的，才感觉到。

蓝海双臂环抱周嘉，“抱歉，惹你哭了。”

周嘉哑着声音，“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华仔都说了。”

蓝海被逗笑了，“好，周先生，请问可以和我一起看葫芦兄弟吗？”

周嘉点头，“看你长得这麽帅的份上，勉强同意。”

蓝海脸唰的红了，也不是很帅，嘉嘉这麽夸人真的好吗。

演到七娃被蛇精抓走的时候，牛肉炖好了。周嘉要做年夜饭。蓝海暂停了碟片，跟着去厨房忙活。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时间刚好五点半。周嘉端着两碗米饭放到桌上，蓝海端着切好的果盘落座，杯子里倒满了橙汁。

相视而笑，异口同声的说：

“干杯！嘉嘉。”

“干杯！海哥！”

喝了一大口饮料，放下杯子，品尝一起做的菜。蓝海吃一道菜，觉得味道好极了，给周嘉夹一道菜。很快，五道菜吃过一轮，周嘉碗里堆起了小山。周嘉劝道；“海哥，谢谢，够了，真的够了。”

“嘉嘉，每道菜都好吃，想让你多吃一些。”蓝海吃了满满两碗饭。周嘉吃了一碗饭，好多菜。五道菜竟然都光盘了。

收拾好碗碟，摊在椅子上直摸肚子。红枣莲子银耳汤还没喝，两人纷纷表示，晚些时候再说。

正消食，响起了敲门声。

蓝海开门，外面三人兴高采烈地跟他打招呼，

“海啊!过年好！”

“蓝海！”

“你好！新年快乐！”

周嘉探头，“谁啊？”

蓝海侧过身，回他，“林岐，梁敏，还有一位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