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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第2页)

他正要提笔,微微的风里藏来严在溪零碎压低的笑声,严怀山觉得他的理解能力或许有待提升,又过了一会儿又在严在溪的笑容里想,他应该直接了当地告诉严在溪,最应该安静的人是他,而不是那条无关紧要的狗。

严在溪的白痴程度让人感到头疼。

严怀山用拇指撑着下巴在思考应该如何解决严在溪这个麻烦时,随意伸直的手指摸到嘴角很淡的弧度,他愣了一下。

窗户下又传来严在溪的叫声:“哥——哥哥!”

像音符一样,轻盈地飘上来。

严虹也称呼他为“哥哥”,但这两个字在严在溪口中却变得截然不同,他总会不经意地拖长语气,改变这个字符本应拥有的丶平淡划一的声调。故而,从严在溪嘴里发出的词语,会饱含一些独特的情感,一种与衆不同的情绪,是他独有的。

严怀山没有什麽表情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窗口,他的声音没有表现不耐烦的情绪,但其实有:“怎麽了?”

严在溪浑然不觉,也不懂察言观色,仰着很灿烂地笑脸,颇洋洋自得地看着他:“她安静了吧!”

像一只明明输了比赛,还依然昂首挺胸着朝主人讨奖的斗鸡。

但其实他才是最应该闭嘴的那个人。

严怀山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神情很冷漠,如果是了解他脾性的佣人,恐怕此时会把严在溪连人带狗统统拉走。

不过最终严怀山没有发作,他的目光转移到严在溪嘴角的笑容上去,又收走,淡淡地问:“不累吗?”

没等到严在溪的回答,他就转身从窗边离开。

严怀山没有听到严在溪累或不累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严在溪洋溢着活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一些,但还有一些缝隙,零碎的声音从楼下飘来,风扫净空气,草叶的淡香萦绕在鼻尖。

严在溪的欢声笑语有股天然的魔力,严怀山在这时候总感到一点疲意,他设了短暂的闹钟,爬伏在桌案上进入浅眠。

但直到很多年後,严怀山在严在溪饱含生机的笑容中才明白过来,总在周末的午後,他突如其来的困意,实则是名为幸福的情绪带来了一种平和且安详的温暖。

严怀山从严在溪的笑容上收回视线,看着父亲的方向,表情平静地回答:“他不需要征求任何人的同意。”

他说的不是“我”,也并非具体的某个人。好像无论严在溪做出什麽样的选择与决定,维持人形,或变回一条小狗,只要他拥有严在溪的心脏丶眼睛丶与笑容,严怀山都能欣然接受。

严左行不再就这个问题做出任何反应,他选择沉默着反对。在早餐刚刚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提出要将小孩送到英国去上学。

父亲的话难得直白,赤裸又残忍地讲述严怀山双腿的残疾会影响往後的继承,他们需要培养一个比严怀山更优秀丶更完美的继承人。

严在溪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我不同意!”

严左行丝毫不把他的意见放在眼里,他看着长子,仿佛只是在慈悲地网开一面。

对于父亲要把小孩从他们身边带走的要求,严怀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不讲话,在这个问题上也没有其他人更有发言权。

严怀山生日当天的家庭聚会不欢而散。

父亲仍旧不同意严在溪做出的决定,好像只要严在溪还是怪异的丶畸形的,严左行看着这个介乎于儿子与女儿之间的私生子,就能病态地从他身上报复已逝的女人中得到满足感。

没有任何证据与缘由,严在溪觉得严左行可能是爱过何琼的,但那种爱只能吸走人身上全部的养分,使其枯萎。

文铃在晚些时候订好了返英的机票,严怀山主动提出要陪她到机场去。文铃没有拒绝。

严在溪笑呵呵地替文铃拎着行李,送她到车上,又扶着严怀山上车。文铃并没有给他多好的脸色,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却仿佛没有察觉到,仍旧脾气很好地笑着和她挥手。

严虹在一旁看着这个弟弟,心情复杂。

等车子开走,严虹和严在溪前後脚走回去,他们之间相隔不到半米的距离。严虹看了看严在溪仍留有笑容的侧脸,抿了下嘴唇问:“你怎麽还笑得出来?”

她的问题其实没有丝毫恶意,只是真的不解严在溪几乎渗入生活的喜悦。

严在溪停下脚步稍稍回过头来,笑着看她:“因为大哥会很开心。”

严虹对他的回答不明所以,她没有感觉出大哥有多开心的样子。严虹反倒撞见过几次大哥因为他太吵而不耐烦的场面。

她想了想,没有让话题继续下去,以“乐观点确实能活得比较轻松”的仓促回答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严在溪的脚步放慢了一些,姐弟二人并肩走在通往门庭的鹅卵石小路上。

严虹的房间并不在主屋,她结婚後就搬去了隐私性更好的东边的独栋。严在溪陪她穿过一小片摇摇晃晃的人工树林,送她至侧屋门口。

初冬的天空算不上明朗,蒙有很薄的灰色,白鸽展翅盘旋在云层间,若隐若现。

严虹踏上石阶又朝大门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要和他道别,匆匆转身对弟弟说:“天冷,快回去吧。”

严在溪站在台阶下,身上有一件比他体型大一些的黑色风衣,是方才出来时严怀山临时脱给他的。

严在溪的下巴被扣紧的风衣立领遮住,露出一半素白的面孔,眼瞳清澈丶睫毛看起来连成黑色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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