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对秦闻邀颔首,缓缓道:“贫妮方才在禅房打坐念经,本已状态正佳,准备入定,但听到外界声音热闹,又听到死人,谋杀等词,方想出门一探究竟,怎料到了此处,竟被这疯女子诬陷罪证,恐怕这些都是她恶人先告状!”
小何直勾勾朝夏如月瞪了一眼,夏如月又是一阵腿软的哆嗦,躲在庄若施身后,“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就是她。”
糯米见僵持状况,出来问道:“小何,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在禅房之内打坐?”
一时间,两人之言,皆辨不出真假。
“这……”道姑打坐是见常事,孤身一人在禅房入定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情。
没有人能为她做证明。
糯米见小何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你呢?”转而,她又问到夏如月,“你又有何证据证明小何是杀人凶手呢?”
夏如月嚷嚷了起来,“是我!我亲眼见到的!”
“你确定看到的人是小何?”糯米问道。
夏如月不假思索,一口咬定是小何,“我确定,就是她!”
糯米走近夏如月,两眼直勾勾注视着她,仿佛要从中捕捉到什么,“庙中那么多的道姑穿着都极度相像,甚至体型身高都近似,你当真确定是小何无二?”
庄若施淡淡在一旁思索,觉着糯米所言也有理。
“我……”在糯米的注视下,夏如月好似泄了气的皮球,终究无法肯定自己亲眼看到的就是小何。
秦闻邀沉声:“既然如此,来人!将二人都带下去关押,待查清以后另行定夺。”
“是,王爷。”收押士兵前来,将二人绑了下去。
夏如月哭喊出声:“王爷,冤枉!冤枉啊!不是我!”
“我儿啊!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命丧奸人之手!待为父查清是何人所为以后,定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太尉大人哭倒在长榻之上,力不从心地喘着虚弱的气。
一日之间,他最疼爱的儿子接连死在了他的眼前。
白发人送黑发人。
何况,还是惨死在了奸人的手上,死不瞑目!
有什么比遇到这样的事更让人痛心疾首心碎欲裂么?
可怜他才刚及弱冠之年的儿子,什么狠心奸人,竟做得如此狠心!
想他一朝太尉,官场之上也从没树过政敌,对百姓也是仁慈宽厚,清廉为政,他到底又何错?竟报应在了他的儿子身上!
现在,连女儿也背上了杀人的嫌疑……
长榻底下,跪着一众的夫人侍妾,都嘤咛垂泪,太尉无力看了一眼,复在榻上捶手痛哭了起来。
他一哭,妻妾也同他一起恸哭,整间房间充斥着哀嚎的声音。
“报!”官兵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报!太尉大人……夏小姐连同看守的狱卒惨死在了牢房中,另外一名道姑小何下落不明,大抵已经逃了出去。”
“什么!”太尉听闻此消息,猛拍了一掌在长榻把手之上,站立起来。
没想到,他的一双儿女竟是死在了一个出家的道姑手上!更可恶的是,这恶毒女子竟连夜又杀了人,逃得不知去向了!
心口处一阵传来猛绞的痛意,太尉呻吟了一声,左手撑在左胸口上。
正妻一旁适时地扶住了他。
谁知太尉眼一黑,吐出一口浊血,随之倒在了长榻之上。
……
“夏如月死状……”糯米蹲在地上取出银针刺探了一下尸体。
“如何?”庄若施打量了尸体两眼便收回了目光,问道。
“没有中毒!”糯米将尸体的眼皮掀了掀,面上一脸阴郁。
随后她站了起来,对庄若施禀报道:“夏如月死时死不瞑目,且睚眦欲裂,明显是惊吓过度而亡的。”
大理寺人驻守在秦闻邀身边,推测了一番道:“会不会是小何杀在杀狱卒过程中,被夏如月看到,所以被吓死了?”
说完这番话,糯米阴郁的脸往旁边撇开,“可恶至极!没想到,我之前还觉得她不是那般人,事发之后还坚信她是被冤枉的,竟……竟当真是此人所为,连杀数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恶魔。”
庄若施对糯米的话没有什么反应,神情一如往常,一派的冷静自持,“如果我是凶手,那我会选择在夏如月看到的时候,就将她直接杀死,而不是等到在牢里的时候又要多费一番力气,多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