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殿下罚。”
宋落疏眼中闪过惊愕。他……不怕麽?还是她的样子不够凶?
她接过那柄短刀,纤白玉指探进晏朝口中,用力扯出他湿。软的红。舌,捏在指间。
寒凉的刀刃抵在少年的舌尖。
晏朝闭上眼,晶莹的津液顺着唇角滴落,身体微微颤抖着,却没有丝毫要挣脱的意思。
宋落疏怔望着他,握刀的手有些颤。好半晌,她沉默地移开刀刃,扯着晏朝朝梳妆台走去。
晏朝膝盖踉跄了下,唇齿间的东西被拽得有些痛,他以一种狼狈的姿势,跪爬着跟在宋落疏脚边。
宋落疏从妆台上拿起一面铜镜,递到晏朝面前。干净无瑕的镜面中映出他此刻卑微的模样。
“你可看清楚了,若本宫方才割了下去,从今往後,你便再也无法说话,只能做个哑巴。”
晏朝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宋落疏这才松开了手。
晏朝缓了口气,胸膛顺着呼吸起伏着,他擡起眼睛,唇边犹带着潮湿的水渍,仿佛一朵被暴雨摧折过的白花。
“奴说过,奴的身体属于殿下,只要殿下能原谅奴,奴做什麽都心甘情愿。”
宋落疏别开脸,哼了声,没有理他,自顾自回到床榻边坐下,“出去吧,这几日都不必过来伺候了。”
一阵长久的沉默。
然後,她听见少年小心翼翼的声音:“是,奴告退。”
珠帘拂动,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殿外。
宋落疏弯腰,捡起那柄掉在地上的短刀,刀尖上还沾着一点晏朝的血。
她凝视着那一抹干涸的殷红,少年低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求殿下,别不要我。”
她的小奴隶,真的好乖。
宋落疏弯了弯唇。
不过,既然惹了她不高兴,还是要略施薄惩才行。她可不想再看见她的小奴隶与扶央,亦或是其他女子,来往过密。
宋落疏将短刀收进木屉里,将晚月与琼花唤进内殿。
“明日你去太医院要些祛疤的药膏。”她吩咐晚月,“要之前沈太医给本宫的那个。”
说罢,宋落疏又转向琼花,“本宫记得去年生辰时,父皇送了一株千年野山参,一直搁在库房里。明儿个你亲自去库房里寻一寻,送去小厨房,让他们炖了参汤送来。”
“是。”
两婢应下,见宋落疏没有其他吩咐,便躬身退了出去。
一出寝殿,琼花立刻拉着晚月说起悄悄话,“姐姐,你瞧见没有?殿下今晚没有留下霜奴伺候。”
晚月瞪她一眼,压低声音:“殿下的事,咱们做奴婢的少操些心。”
琼花耷拉着脑袋,怏怏道:“定是因为我今日说的那些话,殿下才把他赶出去的。”
晚月脚步蓦地一顿,“你对殿下说什麽了?”
琼花便小声把今日对宋落疏说的话又对晚月说了一遍。
“好姐姐,我这张嘴你是知道的,藏不住事。但我说的都是我亲眼见到丶亲耳听到的呀!若霜奴真的与那扶央有染,便是对殿下有了异心,我也不算冤枉了他。”
晚月闻言,不由皱起眉,“可若真如你说的那般,以殿下的性子,绝不会轻饶了霜奴。为何还让我去太医院取药,又让你去库房取人参?”
琼花愣住,呆呆地想了好半晌,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啊?那祛疤的药膏和参汤,是给霜奴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