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得太近了,近到几乎是贴着她的唇在说话。
宋落疏的眼睫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潮湿的热气,一阵奇怪的痒,她抿抿唇,小声地“嗯”了声,有些不自在地说:“你先放……”
话未说完,晏朝已堵住了她的唇。
他靠在梨花木的椅背上,两条有力的长臂将她紧紧锢在身前,仰头去吻她。
从小巧的下颌,到柔软的朱唇,再到鼻尖丶眼睛。
宋落疏被亲得浑身发软,忽然感受到些许异样,身子顿时一僵。
她撑着晏朝的肩膀微微直起身,低声:“到榻上去罢。”
晏朝耳尖红得几欲滴血,哑声道:“好。”
几番折腾後,宋落疏被抱到了榻上。
嫣红纱帐垂落,远方山尖上,最後一点金线似的光落进帐中,晕开昏昧不明的光影。
一片昏暗中,宋落疏看见晏朝肩头的红梅,朝她簌簌落了下来。
他吻了上来。
宋落疏闭着眼,用力攥紧了身侧的床褥,喉咙里发出猫儿似的呜咽。
“阿晏,轻些。”
*
戌时三刻。
晚月搓着手,焦急地在殿外来回踱着步。直到听见殿门吱呀一声轻响,她才擡起头,快步迎上去,接过琼花手中的水桶,低声问:“里头如何了?”
琼花摇摇头,苦着脸道:“帐子挡得严严实实,殿下只让我把热水放下便立刻退出去,多馀的事一概不许做。”
晚月望着小窗旁那盏亮着的烛灯,忧心地喃喃自语:“这都叫了三次水了……”
“是啊。”琼花忍不住道,“殿下到底是头一回,能丶能禁得住这麽折腾麽?即便是殿下纵着他,他也该体恤体恤殿下……”
晚月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些。”
琼花撇撇嘴,不再说了,“罢了。我先去沏茶,一会儿殿下定要口渴的。”
此时,内殿中。
宋落疏浑身酸痛地坐在榻边,晏朝弯膝蹲在地上,用帕子绞了绞热水,去擦她腿上湿漉漉的汗。
“还疼吗?”
他一边轻柔擦拭着,一边擡起眼睛,轻声询问。
少女脸颊绯红未褪,凤眸洇着潮湿的旖色,一头青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脖颈丶肩膀,还有那片雪脂似的丰盈,到处缀着斑驳的红痕。
两条纤白修长的腿软软地垂着,闻声,宋落疏有气无力地踢了晏朝一脚,足尖点在他下颌上。
知她没力气说话,晏朝弯了弯唇,继续为她擦身。视线掠过她身上那些惹眼的痕迹,晏朝喉间一紧,不由又想起那时她攀着他的颈,一声声地唤他“阿晏”的样子。
殿下的声音……真好听。
晏朝动作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压下那股去而复返的渴望。他安静地服侍着宋落疏穿好亵衣和裙衫,然後才从枕边拿起自己的衣裳穿上。
宋落疏瞥了晏朝一眼,终是没有忍住,出声道:“你背上……要不要上药?”
她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竟能把他的背抓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