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关于反思露水情缘,睡几觉的关系……
温诚愣住,心很沉,尤其望着宋槐那张冷漠的脸,如同掉进深海,不停挣扎却还在下坠,吸不上半点儿氧气。
“你不就是在怀疑我麽?”宋槐後退几步,重新藏匿在路灯间的昏暗中,好掩饰泛红的眼,“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这就是我的工作,和客户老板在一起,为了钱讨他们开心,我为的是我自己,你是不是想时刻盯着我,把我捆在你身上?我算你什麽人?你受不了的话,不如分手?”
“你什麽意思,脑子没问题吧,今天怪我?是我活该不该撞见你们,是这个意思吗!”温诚被气得找不着北,太阳穴抽痛,“你他妈怎麽动不动就分手?踹我走?我来接你就来看你脸色的?”
“本来没让你接。”
温诚叉腰冷笑了下,话题又绕回来了,人家没让接,是他自作多情,是他犯贱。
惨白色路灯每隔两米立一盏,温诚在明,宋槐在暗。
他上前箍住她胳膊,力道不算轻,让宋槐站在光下,想好好看她那张脸,到底有多冷。
“你站过来。”
宋槐另一只手拉着路灯杆,死倔着不肯向前挪半步,像打架一样,她咬他手,温诚被咬疼了,一把抽出来,“你现在给我说清楚,分手什麽意思?”
宋槐站在最黑的地方,把自己藏在其中,缄默不语,恋爱中最可怕的事情来了,她只想退缩,温诚教她真诚,真实,对待亲密关系要纯粹。
她照做了,可今晚是他先怀疑的,明明是他不信任,她就是被错怪了,该委屈的是她才对。
男人都这样,竟然连温诚也不例外,他们会视你为所有物,恨不得把你栓在身边,看着你一举一动,这是他们的劣根性。
可她有事业,有追求有梦想,她必须过好日子,哪怕是给别人看,她不是谁的附庸,亦并非江海的支流河,如果有人挡了她前进的路,无论那人是谁,宋槐都会冷心冷肺的把他抛弃。
吵架就是如此,话赶话,谁都委屈,点燃心里那根引线,烧成滚烫的火往对方身上抛。
他看不清宋槐的脸,自己仅仅兴高采烈的接女朋友回家,就莫名其妙被提出分手。
“宋槐,”他挤出个苍白无力的笑,“非要把事儿做这麽绝是吧,行,你真有意思。”
温诚转身就走。
他不明白宋槐为什麽要把话说那样决绝。
冻不化的冰,养不熟的白眼儿狼,缠绵悱恻时那些话都是假的,现在摘掉面具,干脆不装了。
温诚冷着脸上车,馀光不看宋槐半秒。
在路上行驶,望前方墨黑的道路,脑海里不断盘旋刚才那些话,手不自觉攥紧方向盘,面带怒意目视前方,脚下没控制力道,油门踩下车瞬间在路上飞驰。
没确定关系之前,宋槐已经把他踢开很多次了,他那时都没现在伤心,甚至被乔潭立开玩笑,说人家纯粹甩着你玩儿呢,拿你当溜溜球,看你难受的样子心里暗暗自喜。
他还不以为然,在她生胃病发烧时赶飞机去内蒙,那里大风刮得人多狼狈,年夜躲在酒店回不了家多凄凉。
观後镜的宋槐满满变小,牛仔裙摆来回飘,宋槐环抱双臂匆匆过马路。
地铁人依旧多,但比早高峰好点儿,她找了个靠门座位,抱着大包坐好,车厢里有人吃肉包子,葱蒜味儿弥漫,像垃圾场腐烂的白菜萝卜,湿润闷热的空气中又多添了份刺鼻。
宋槐皱眉掏出包里口罩,左右拉扯戴好。
孟衫来了电话,宋槐接起,“衫姐,是肚子不舒服吗?”
孟衫快临産了,发来照片也是大着肚子,看得她心惊胆战,生怕磕着碰着,好在孟衫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关于怀孕知识,什麽百度知乎小红薯,她全查了遍,定时去医院检查,饮食也不克扣,喝补血乌鸡汤,胃口还行也不孕吐。
“不是,我就想来和你夸夸你妹妹。”
“她?我把她放全日制托管班算了,不然影响你休息。”
“哈?没她t我还不一定有现在这麽健康呢,你妹妹真好啊,晚上难受人家知道给我倒热水,肚子不舒服人家给我在手机上挂妇産科,干嘛接走呢,我一个人在内蒙,谁也不认识,太闷了,阿金和我离得远根本见不上,孕期要抑郁了,还好旁边有个孩子。”
“那就好。”
“咋啦小槐,声音那麽小,不开心?”
宋槐装模作样的笑了下,“啊,没有,就是累了。”
“累好好歇歇,跟男朋友出去玩儿,我生孩子别过来啊,一南一北很麻烦的。”
挂断电话後宋槐没精神气的靠在椅背上,看对面窗户的虚影。
窗户擦得真干净,干净到她能看清自己那张疲惫的脸。
慢慢放空想起宋妍怀孕时,比起大城市对孕妇的呵护,小城镇中怀孕生孩子似乎是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挺着大肚子出去工作,再回家做饭,轻而易举,到十个月就自动呱呱坠地了,生孩子像把西瓜从肚子里拿出来。
那会儿麻将馆已经关门了,宋妍还算清闲,每天只需要给崔明宇做三顿饭,就孕吐麻烦,她吐完宋槐摆抹布擦地,清水里涮干净再捞起来,气味儿和现在地铁差不多。
地铁到站,宋槐下车,总算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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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七个日夜过去,宋槐和温诚毫无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