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闷闷的,还有点低,任昭远才硬一丁点的语气又禁不住放轻了:“我只是换了个房间,没离开酒庄,没锁门,有什麽怕的?”
“你语气一冷我就慌。”
“要你,不怕,”任昭远被谭铮头发搔得有点痒,笑着推他,“好了,别撒娇。”
谭铮顺着力道坐起来,直勾勾看着任昭远的眼睛:“不论怎麽都要吗?”
这话听着孩子气。
承诺说发生任何事都不分开只是听起来悦耳而已。
任昭远想了想,认真说:“如果我们一直彼此忠诚相爱,我想,会一直在一起。”
只就谭铮而言,做到忠诚和爱太简单。
如果任昭远说的是真的,那谭铮需要努力的事就只有一件——让任昭远一直爱自己。
爱。
谭铮忽然想起不久前被打断的问话:“你刚刚说你爱我。”
“有吗?”
“有。”
“我忘了。”
“你说你爱的不是我的脸,你就是说了。”
似乎,的确是说了。
并且说得自然而然,以至于自己都没在意。
其实任昭远对于有关“爱”这一类的话,总有点难以啓齿。
尽管他在开放的人文环境里待过不短的日子。
明明乍一看谭铮要比他传统古板,可谭铮总是可以直白坦荡地对他说爱。
任昭远想跳过这个话题,可谭铮缠着磨着不许他躲:“就是说了,爱我吗?是不是爱我?”
“怕了你了,”任昭远怕自己嘴唇再遭殃,一只胳膊撑着沙发一只胳膊抵住谭铮胸膛,“爱你爱你。”
谭铮笑得像个傻小子,低头拿起任昭远的手亲了亲,又问:“那我能睡这儿吗?”
“可以,睡吧。”
谭铮眼睛一亮,刚要说什麽任昭远就接了下半句:“我去对面。”
嘴角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瘪下来了:“别啊。。。。。。”
“惩罚,给你长长记性。”
“我已经长记性了,没下次了。”
“你说不会有就不会有?”
谭铮立刻点头:“说到做到。”
任昭远偏头轻笑了下。
谭铮把语气压得可怜巴巴:“我想和你一起睡。”
“以後再说,看你表现,”任昭远撑着身子坐起来,“回去吧,早点休息。”
都一步三回头地到门口了,谭铮还是忍不住挣扎:“真的不能一起吗?我什麽都不做。”
任昭远语气温和:“不能。”
惩罚是个随口扯的幌子。
主要在游艇上那晚,谭铮年轻气盛,他也不是真没反应。
不如先别睡在一起好过。
洗完澡出来就听见敲门声,任昭远边擦头发边无奈笑着开门:“怎麽还不睡?”
“额。。。。。。”郑和愣了愣,“那个,你要睡觉了?”
“没有,”任昭远让开路,“进来吧,是谢容的事吗?”
是,也不是。
郑和进来,说:“还是想当面给你赔个不是,这事办得不合适,我也实在没办法不管,对不住。”
他因为谢容想陷害任昭远的事专程查过谢容,知道他有多敌视任昭远。
更早的时候也仔细查过赵原青出轨的一应事,知道谢容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虽说赵原青出轨和谢容无关,可谢容做的事也足够恶心人的。
尤其还让任昭远和赵原青联系上了。
都不用怎麽设身处地,有脑子就知道任昭远绝对不可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