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珠不由问她:
“贺兰姐姐,这是什麽呀?”
“这叫鹰骨笛,是拿老鹰的翅骨制成的。”贺兰赤雪道。
“哇!”听起来是件稀罕玩意儿。萧珠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贺兰赤雪微微一笑,道:
“你若是喜欢,我送你便好了。”
“这个……”
萧珠起先还想推辞,贺兰赤雪却出人意料地掏出另一支鹰骨笛:
“你看,我这里还有一支呢。”
两支鹰骨笛,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贺兰赤雪解释道:
“他们俩是一对,是拿同一只老鹰的翅膀骨做成的。因此,吹出来的音色完全相同。”
她递给萧珠其中一支,道:
“你拿一支,我拿一支,岂不正好?”
“谢谢姐姐!”
萧珠心花怒放,也不再客套,接过笛子便吹了起来。哪知任凭她怎麽努力,都吹不出声,只能发出皮球泄气般的“嘘嘘”声。
贺兰赤雪见状,又是一笑,道:
“鹰骨笛要竖着吹,而不是横着吹,你看——”
话毕,她便手持另一支鹰骨笛,亲自示范起来:
那声音高亢丶嘹亮,直冲云霄,仿佛寄寓着苍鹰永不落地的英魂。
瞬间,萧珠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模仿着贺兰赤雪的动作,也吱吱呜呜地吹了起来。
笛声彼此应和。不一会儿,竟真的招来了一只老鹰——
它并没有飞下来,只是在湛蓝的天宇下一圈圈地盘旋着,像是被笛声所吸引,不忍离去。
萧珠突然産生了一个有些离奇的想法:
她正在吹奏的这只鹰骨笛,难道来自它的同伴麽?
回家後,萧珠用贺兰赤雪教她的几个词汇,试着和蛋卷沟通了几句。然而,或许是因为萧珠说得不够标准,又或许他俩的语言并不相同,蛋卷依旧一脸茫然地望着她。
萧珠挠挠脑袋,只得作罢。
恰好在这时,柳燕端着食物进来了。看到盘里的食物一如既往地丰盛,不是酥酪便是烤肉,简直比萧珠和柳燕吃得还要好。萧珠不知为何,胸口有些发闷。
“燕哥哥,他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干嘛还给他开小竈?让他和我们一起吃不就好了?”她忿忿不平地道。
“可是……”柳燕露出了为难的脸色,尔後在萧珠的耳边小声说:
“他不会用筷子。”
果然,蛋卷无论吃什麽,都是用手直接抓。甚至无视了调羹,直接将手伸向雪白的羊乳粥——
不过,那碗羊乳粥显然很烫,蛋卷一碰到粥的表面,便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望着眼前滑稽的一幕,萧珠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仿佛知道萧珠笑的是他。下一秒,蛋卷便擡起头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顿时,萧珠不寒而栗。
她从未在人类的脸上见过那样的眼神。冷酷丶凌厉丶甚至还藏着隐隐的暴戾。令她联想到那头险些置她于死地的白狼。
的确——
面前的少年,有一双狼的眼睛。
萧珠突然觉得,他或许并不像表面那样人畜无害。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想到这里,萧珠打了个冷战。她扭头对柳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