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朔
夏知温是被晃醒的,晕乎乎的睁开眼,只觉得头特别的沉,浑身酸痛像是被打了一样。
入目可见全是人,夏知温立刻清醒过来。
“还好吧公子?”
有人在跟他说话,擡起头,说话的人穿着官服,很年轻,看起来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
夏知温艰难的开口,嗓子又干又痒。
穿官服的人道:“我是这里的知府,昨夜这里出了命案,我特来查看,这床上之人,可是你的夫人?”
顺着知府的手,夏知温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这一眼,肝肠寸断。
他爬起身来,长时间不动弹僵硬的腿脚让他摔倒在地,可他不管不顾的,跌跌撞撞跑到床边。
离的很远他都能看到凌绝身上的血迹。
离近了更可怖。
胸膛几乎是被凿开,一个四指宽的血洞映入眼帘,还在往外流着血。
夏知温思考不了太多,只觉得肝肠寸断,连忙用手去捂那个洞口,血还是透过他的手流出来,眼泪不可控制的滴落下来,嘴里喃喃道:
“怎麽会这样…怎麽会…昨天还好好的…怎麽会……”
知府走上前,叹了口气。
“起初有人发现在客栈外有一具女尸,是一个侍女,身上无伤却口吐鲜血而死,进而又有人发现店家小二也死了,七窍流血而亡,我们顺着一地的花瓣找到这个房间,发现您夫人也……
有人说他在昨夜看到有花车经过,花车上有一个女子来了这家客栈,也看到那个侍女就是被从花车上下来的女子所杀,只是他太远了看的不真切女子面容……路上也确实有花瓣,但到了城外便突然消失了…
我已经让大夫来诊治过,说你只是晕过去了,夫人她,已经……仵作已经验过了,夫人伤口浅而宽,此伤口应是女子所为。
还请公子不要过于伤心,我等一定会缉拿凶手,给你们一个公道!还盐州城一个太平!”
夏知温哭红了双眼,手颤抖着捂着依然在出血的胸膛,并不回答知府的话。
才短短半个月光景,怎麽会出如此大的变故?到底是谁伤了凌绝?谁能伤了凌绝?
银梦?只能是银梦,可她如何……
对了她能控制人类。
那…
夏知温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难道是……”
我?
知府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问到:“难道公子想起来了什麽?莫非是阁下或者夫人惹到了什麽人?”
“没什麽…”
夏知温道。
这些人不是银梦的对手,捉不到凶手的。
知府道:“公子节哀,夫人的後事如果公子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忙。”
“不必了,你们走吧。”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如果公子想起来什麽可以随时去官府告诉我们,我们定尽心竭力。”
夏知温不想再说什麽,知府带着人离去了。
夏知温发现凌绝的伤口在愈合,不,确切说是纯烁的身体在愈合,这也是已经这麽久了还在流血的原因。
可夏知温细心的发现,凌绝从前银白色的睫毛变成了黑色。
此刻在眼前的,究竟是纯烁?还是凌绝?
银梦要杀的,是纯烁?还是凌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