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那当然?
——“夏耘!”
身後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被寒风裹挟着传进我的耳朵,仿佛很遥远但又仿佛近在咫尺。
我害怕极了,尤其看见面前的小月脸色惨白。
“咔嚓——咔嚓——”身後又传来点火的声音。
不会真的有鬼吧!
我紧紧抱住了小月,双腿抖的像筛子一样“小月,我妈妈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不害怕,你也不要害怕。”
——“夏耘!”声音更近几分。
我想起小月刚刚说,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勇气,我松开小月,转过身,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看见一个小小的红色的“鬼火”不停飞舞的朝我和小月的方向走来。
我大喊道:“是人是鬼呀?您不要过来,也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我。。。”
校园的路灯坏了几盏,未及时修理,当其他班级的同学关上灯後,校园里瞬间又暗了几分。
我感受到身後小月颤抖的身体,于是张开双臂,挡在小月面前,轻声安慰道:“小月,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说完後,我怎麽感觉小月抖的更厉害了。
我想起,妈妈说过,如果有人半夜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我急中生智,大喊道:“我叫徐浩宇。。。”
“夏耘。。。”此刻喊我名字的人已经走到了光亮处,我看清了他的长相,哪是什麽鬼怪,而是我的画画老师——薛老师。
薛老师个头不高,体型偏瘦,是个头发稀疏的江南老头。
刚刚被我认为是鬼火的东西,则是他手中的香烟。他穿着暗色的外套,站在坏了的路灯下,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他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呀!
我连忙瞧了瞧身後的小月,只见小月脸色红润,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
我瞬间反映过来,原来小月在捉弄我,刚刚她站在我身後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憋笑。
我责怪小月不该让我如此出丑。
小月非但没道歉,还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我不以理会,嬉笑道:“薛老师,是您呀!刚刚风大,我没听见,您怎麽还没回家?”
“嗯。”薛老师意外的有些热情:“明天周末,你俩准备干嘛呀?”
——“画画。”
——“看海鸥。”
我和小月给了两个不同的答案,说“画画”的是小月,说“看海鸥”的是我。
我连忙找补:“没错,没错,就是先观察海鸥,再回家画画。”
薛老师听後,摸了摸稀疏的头发,若有所思道:“你俩觉得自己能考入心仪的大学吗?”
——“不确定。”
——“那当然。”
我和小月再次给了不一样的答案。说“不确定”的是小月,说“那当然”的是我。
关键这次回答时,我担心和小月的答案又会不一样,因此故意提高了嗓门,试图掩盖小月的声音。
说完後,我意识到自己太蠢了,这样薛老师肯定又要唠叨我半小时,说我盲目自信啦!不知谦虚啦!等等等等。
我内心已经准备好薛老师的唠叨了,接下来无论他说什麽,我都只需点头,不说话就行。可奇怪的是,薛老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月,仿佛要说什麽,但又什麽也没说,引得我和小月面面相觑。
此刻,几个路过的同学说着悄悄话,由于顺风,说的话全跑进了我的耳朵。
——“那是美女学霸夏耘吗?”
——“美女?她哪美了?”
——“你这是嫉妒吧!她是我们男生心中公认的校花。”
——“长的好看有用吗?要有脑才行!”
——“你就是妥妥的嫉妒,她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清华附中,原本她考清华大学美术系也没有什麽问题,可她非要去考中央美院,在高考前一年改变人生志向,这已经让很多人佩服了。”
——“所以说脑子不好,清华是多少人的梦想!”
——“你懂什麽呀!人家家庭优越,家里人都是名校毕业,根本不缺她这一个学霸,还不是她想干嘛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