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会四国语言,也是因为家庭的缘故,也没什麽了不起的,就是会投胎呗!中央美院是想考就能考的吗?简直痴心妄想。”
——“她画画很有天分,薛老师得到了她这样的学生,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确定,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薛老师是高兴吗?”
——“这。。。这。。。天冷了,快走吧!冷死了。。。。。。”
校园里瞬间又恢复了安静,耳边只留下风声。
我试图打破这个安静,笑嘻嘻的看向薛老师,“薛老师,这天儿挺冷的,有什麽话,您就直说吧!不要再营造气氛了。”
薛老师总算是开口了,“夏耘,你也听见了,同学们都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呢!不是我打击你,以你现在的水平,想考中央美院,确实是痴人说梦!”
这。。。让你直说,没让你这麽直呀!亏你还酝酿了半天。
人人都说江南人说话软糯婉转,可这薛老师说话却一点儿没有江南人的特点,反到有些北方人的豪爽直接。
世上但凡有人如此打击自己的梦想,都会被人看轻了,一定会怒从心中起,或者暗自决定一定要干出一番成绩来,让曾经看不起他的人瞧瞧。
可我听後一点儿没生气,因为聪明的我,早已参透了薛老师的小小心思。
我笑着说道:“薛老师,您不就是想在退休前,培养个中央美院的学生来嘛!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您也不用时时刻刻的打击我。好在我内心强大,要不然,我早抑郁了。”
“你?抑郁?你心眼那麽大,怎麽可能抑郁?!”薛老师有些激动的说道:“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坏毛病,一点不知道谦虚!刚刚还那麽大声的说一定能考上中央美院。”
就说吧!薛老师他一定会抓住机会说我的。算了,算了,这麽冷的天,我懒得解释。
薛老师追问道:“夏耘,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画画水平是全校最好的了?”
我连忙解释:“薛老师,您这麽说,就有点冤枉我了,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我夏耘还是知道的,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我想了想,还是把刚刚懒得解释的话说了出来:“只是,如果连我都考不上中央美院,那就没人能考上了。”
薛老师气的敲了一下我的头,“你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呀!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能学会谦虚呀!”
我摸摸头,“薛老师,您每次见到我,不是打击我,就是让我谦虚谦虚的,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薛老师扶了扶眼镜,思考了片刻:“是,我今天确实想跟你说点别的。”
“什麽?”我好奇的两眼放光。
薛老师悠悠说道:“夏耘,你是我这些年见过的最聪明的学生。。。”
“所以,薛老师您就更不要担心了。。。”
薛老师竖起手掌,示意我不要打断他,他继续道:“。。。但你为人骄傲自满,我有些担心。。。”
这薛老师果然焦虑过度,我立刻道:“薛老师,您语文也是数学老师教的吧!您说了半天,好像还是在说我骄傲!”
薛老师瞪了我一眼,“。。。老师想让你在艺考前,报个画画培训班,提高一下画画水平,你觉得怎麽样?”
什麽?
原本我的假期生活就被各种培训班占满了,更何况马上就要艺考了,每天的画画作业都来不及画,居然还想让我再报个画画班,那我以後还能悠闲的去看海鸥吗?
我连忙说道:“薛老师,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家附近的画画班没人敢收我。”
“为什麽?”
“因为他们觉得他们的水平教不了我。这可不是我骄傲,是培训班的人自己说的,小月可以作证。”
小月连连点头。
薛老师一副无语的表情。
我害怕薛老师又要开始喋喋不休,于是拉着小月连忙说道:“薛老师,今儿天太冷了,还是早点回家吧!培训班的事情周一再说!”
“行吧!周一再说!你俩也早点回吧!”
感谢西伯利亚的冷空气。
“薛老师您不回家吗?”小月关切的问道。
“我再等等。”薛老师回答道。
“等什麽?”难不成薛老师还要找人谈话?
“在等可爱的冬天。”
我怀疑薛老师的脑子一定被西伯利亚的冷空气给冻傻了,冬天怎麽可能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