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复高涨的火焰,时现走出院子溜达,思绪渐入正题。
萧桀没有死是必然的,时现必修揪出他弄死他,森淮才能入土为安,桃都和花都安享太平,傅安就可以继续做他的傅总或者傅队也行。
时现单薄的身影染上忧思,沉重的脚步带起风尘渗透院子。
“南叔。”
“小时。”
南叔连忙停下手中活,时现眉眼间一片平静淡然,南叔不禁动容。
表面上,彼此都把先前一幕忘的一干二净。
南叔多年来的担忧如鲠在喉:“当年我一直以为你出事了,但看到小少爷一直不停地找你,才让我坚持到现在。小少爷交代我一定要维持这里的原貌,说你回来了才不会有离开的念头。”
院子里花草树木,桌椅板凳都整洁有序,葡萄架也被修剪到位,城边小院与这里如出一辙。
南叔红着眼喟叹一气。
“说真的,我一直认为小少爷是因为傅家愧歉你,痴人说梦话说你没死天南地北寻找你,没想到有一天你真的回来了,谁年少不犯些错,这10年我也算看着他走过来的,真的挺不容易,你就原谅傅家。”
时现抿唇,10年时间足以让人由内而外改变。
有的人山盟海誓转眼两个月忘的干干净净,有的人却抓住生命中的过客在漫长的岁月里疯狂沦陷。
傅安就为了七百三十天偏执寻他10年,如果他不出现又会怎样?
暖暖的空气里时现心口变的沉闷,视线停留在一棵三米出头的花灯树。
南叔掩饰地抹了一把脸,瞧着满地的空瓶子又笑了笑说。
“小少爷最初让小杰送过来很多脉动瓶子,他说用那些空瓶子可以做成莲花花灯,起初我还以为小少爷怕我闲着没事干做出来卖。
小杰告诉我,他们出任务需要点亮一盏花灯,而小少爷没多久就会来这,不是做花灯就是挂花灯,一做就做到现在,这不,墙角落里就长出一棵花灯树。”
莲花花灯小巧精致,手里脉动瓶子转动,“点燃过吗?”
南叔摇头,“花灯一旦挂上树,小少爷便不准任何人靠近。我曾问过他是不是做好后送给他奶奶庆祝寿诞,他只说花灯在等一场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
“花灯在等一场绽放。”傅安在等一场重逢。
那首歌曲最终成为傅安漫长的等待。
洪杰说过他们每次出任务都会点花灯,傅安却从不解释,这叫他怎么好说出口。
时现死过太多次,每一次又在傅安传递炽热的呼吸里脉动起来。
傅安是土囊里交织的庞大脉络根茎,是时现的脉动之源。
这份羁绊不管出于爱,还是依恋,都成为时现活在这世上最大的羁绊。
南叔接着说:“这里的空瓶子做完树就挂满了,小少爷应该会点燃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