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合上,彻底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御医甩甩袖子,离开皇宫。
城墙处种满了树,这树奇怪,不会掉叶子,还长得极其粗壮高大,树枝中间容纳下存清和陈渂两人绰绰有馀。
存清被陈渂捂着嘴巴,直到外面巡逻的队伍走远才挪开手。
她不满地看着陈渂,擦了擦嘴边的一块皮肤,“你爬树上来,摸这摸那的,手心都是黑的。”
陈渂递来帕子,“见谅。”
存清用干净的帕子擦过才活过来,她转而道:“你刚刚看见没,阿鸳从大王子殿里出来,她竟然和他认识。”
之前和陈渂谈话的时候,他们没有刻意避开阿鸳。还有上次她见着大王子时的身後跟着的宫婢就是阿鸳,难怪她会觉得眼熟。
“看见了。”陈渂目光锁在紧闭的门窗上,此处隔得不近,里面的一点声响都听不见,“可惜太远。”
现在是侍卫换班的时间,有的一段时间是完全没有人的状态。虽然时间不长,但不是没有机会。
“咱们现在去。”存清大胆道。
大王子不知道葫芦里卖了什麽药,对周围的人格外警惕,也恰恰是这份警惕导致他的宫殿之外侍奉的人不算多,也因为这个给了存清和陈渂这个机会。
没过多迟疑,陈渂就带着存清躲到了窗户旁边的大花盆下。
他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蹲着。
屋内大王子的语气很是不善。
“到底查出来没有,为什麽大金勇毅侯府的嫡女会出现在我乌兹?”
屋外,存清听见有关自己的话,瞪大眼看着陈渂。
她来乌兹之前从没见过大王子,他又怎麽会通过仅仅的一面之缘就认出她是谁,又这麽快速的派人查她?
陈渂安抚地拍怕她的背,示意她先不要慌张。
存清知道现在不是出声的好时机,只能忍着内心的慌乱和吃惊,尽量保持住冷静。
里面不止大王子一人,很快,房内出现另一个人的声音,“他们确实是从苗宅出来的。”
苗宅外人不能进的规矩大王子知晓,不然也不会千辛万苦地请巫婆了。
“那个巫婆的徒弟什麽来头?”大王子还是怀疑,既然是苗宅的人,那就得确定到底是谁,他才安心。
侍卫一连几天的查探,也是察到实处才回来复命,于是回答道:“这位徒弟据说是前国师的养子。”
养子?
大王子眼神凌厉,冷笑道:“狗屁养子!”
当初大金的质子,本以为会死在乌兹,却不想还留他回去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老国师的错。
说是交由他去处理,他倒好,嘴上说着会杀了他,後面将人带回苗宅却好生养着,後面竟然还叫大金的皇帝给接了回去,实在叫他可恨。
他当时被父皇惩罚,足足打了二十大板,那小子竟然毫发无伤的回去了。
现在,悠悠忽忽好几年,他还敢回来。
“何时,大金的二皇子竟和他大哥的未婚妻搞在一处了?”大王子很是不解,却又颇有些乐见其成,他可最喜欢这种混乱的关系,最後叫人发觉时见着他们的恐慌。
侍卫道:“是您回来的路上发生的,当时大金的曹县之事被发现,炎帝派遣了两人一同救灾。”
大王子咬着後槽牙,恶狠狠道:“好啊,这两人,还真一个比一个讨厌。”
他就说怎麽一回来就被父皇训斥曹县的计划失败,原来又是这两人坏他大事。
朝廷派人不可能只叫他们两人单独去曹县,一堆人去,里面少不了皇帝的人,他们怎麽会明目张胆的来乌兹?难道是皇帝过来探寻消息?
侍卫知道大王子近来被国主不待见,于是提出建议:“不如向国主告发两人?”
大王子倒想抓两人一个措手不及,顺便解了父皇对他的不满和气愤。
可他前段时间借着出去养病的说辞,偷偷跑去大金,若是叫父皇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岂不是得不偿失。
“还需从长计议。”大王子道,“先派人看着他们,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侍卫颔首,立在原地。
大王子看着不动的手下,“还不去?”
侍卫一顿,“属下这就去。”
不过几秒,门被推开,陈渂和存清瞧着侍卫要离开,悄悄又翻到树上,再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