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心想这是看到什么,这一个两个,都不淡定了。
寻真刚吃饱,有点困,脑子钝钝的,转过身去。
春日融融,风和日丽。
年轻男子穿了一身紫袍,单手抱着一个孩子,举步轻逸,似乘清风而来。
日光倾洒,日影斑驳地落在长袍上,袍上金线熠熠,随着他的步伐,流光溢彩。
男子朗目疏眉,风神秀彻。
他臂弯中的小孩似是缩水了好几倍的他。
两张美丽精致的脸,一大一小。
画一般的场景。
寻真傻眼。
谢漼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谢漼走近了。
寻真唤了声,“爷。”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谢漼怀中的谢璋,见他正盯着自己,那眼睛又大又圆,黑亮黑亮。看着就跟谢漼一样精。
寻真目光飞快地移开了。
心里只觉得尴尬极了。
谢漼怎么把这孩子带来了,难不成等会还得表演一番“母子情深”?
她不行啊。
进了里间,谢漼抱着谢璋上了塌,吩咐丫鬟们退下。
寻真早上在榻上看书,东西放的乱七八糟,还没来得及收拾。知道了谢漼的休息时间,寻真告诉了月兰。还跟她说,谢漼不来,每天收拾一遍就够了,不用时不时就来整理。
几上放着小零食,榻角也叠着好几本书,有些乱。
谢漼:“真儿今日可用了长寿面?”
寻真:“吃了。”
榻旁的扶手还搭着瑞宝刚送来的短袖。
他找的那绣娘果然是顶尖水平,竟然一比一照着图复制出来了。寻真刚才欣赏过,便随手放上去了。
谢璋小脑袋转来转去,很快便发现了那件短袖。
小手一伸,扯了过来。
谢漼低头看:“这是何物?”
寻真:“是
我做来睡觉时穿的。”
谢璋背靠着谢漼,两条短腿分开,小手捏着布料两端,展开。
短袖中央的三维图案出现在两人眼前。
谢漼在画道上造诣颇深,一眼便看出了这绣画中的精妙处。
“此绣法殊异寻常,别具妙韵,我从未见过。”
谢漼又看了眼,抬起头,望向寻真:“此图我先前见过,真儿有一布囊,囊上图案,似与此同。”
寻真便点了下头。
谢漼:“前次所见为平展之象,此次却是具形之体。想来,这般别具匠心的创制,定是真儿要求绣娘所为吧?”
寻真又点点头。
余光瞄到谢璋,见他眉头皱着,盯着那短袖上的插画。
谢漼:“真儿失忆后,多有奇思。”
谢漼看着那绣图,“穷形尽相,毫厘不爽,如临实景……若施于画艺,倒是全新之法。”
谢漼思索着,似在琢磨如何将这手法融入画技中。
寻真心想,谢漼脑子果然好用。
谢漼便问:“真儿应是拿了画让绣娘依样而绣,原画可让我一观?”
寻真应了一声,便去取画。
宣纸上,正是与短袖上一模一样的插画。
叮当猫头上顶着竹蜻蜓,飞在蓝天下,大笑着,十分自在的模样。
谢漼看得认真,似是在研究画法,寻真解释道:“是我口述,月兰照着我说的画下的。”
谢漼微微讶异,问道:“月兰所画?”
寻真道:“嗯!月兰在画上很有天分呢,我说什么,她都能很快就领会了。”
也正好,趁这时机跟谢漼坦白,省的月兰用点颜料就战战兢兢,怕谢漼知道了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