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母亲的去世,一起被带进坟墓的反叛意识卷土重来,她想和家里权威对抗,偏偏她身单力薄,硬碰硬的下场大概率是老爷子依旧稳稳坐在高不可攀的王位上,而她,会成为纪家最不值得一提的弃子,旁人的艳羡和恭维统统只剩下轻蔑和厌恶,到那时候,她连纪大小姐的虚名都不复存在。
从奢入俭本就困难,更何况是从小在最为优渥环境下长大的她,她实在接受不了自己这一身的黄金甲融化成软塌塌淤泥的命运。
她花了一周时间思考,终于想到一个在现在看来,完全经不起推敲的泄愤、放纵手段。
沈确不仅是沈家继承人,还是名义上纪林照的养子,算起来也是老爷子的半个孙子,可要是孙子和孙女背着他搞到一起——
肾上腺激素飙升后全身发麻的感觉像海浪一波波地袭来,将她的理智冲刷殆尽,第二天晚上,她孤身一人去了沈确的庄园。
三十几度的高温天气,她在外面裹了件风衣,里面找一件布料稀少的睡衣,再往里,是真空的。
时间点选得巧妙,进卧室不久,沈确从浴室出来。
他站在灯光下,赤裸的半截躯壳像被淋上层光亮的釉彩,定型后,成了一座被安上魂魄的玉石雕像,看着虚假到遥不可及。
纪时愿声若蚊蝇,拿出许久未用的称呼,叫对方:“沈确哥哥。”
沈确这才注意到她,擦拭头发的手顿住,聚焦的视线停在她身上。
他没说话,唇线抿成笔直的一条,毛巾被他丢到一边,被水沾湿的细碎刘海耷拉着,盖下幽深的眉眼,大半水汽浸到眼底,连目光都变得湿漉漉的,有种极具欺骗性的诱惑。
却是这样濡湿柔软的目光,在对上她大胆的装束后,幻化成一把利剑,带着非要将她层层剥离的架势,笔直地射向她。
纪时愿的血液短暂地凝固住了,打退堂鼓的心升起,脚后跟不受控地往后退了几步,想从他视线里消失。
然而她后退一步,他就前进两步,男人个高腿长,没几步,就将她逼退到无处躲闪的境地。
她局促地舔了舔唇,又说:“沈确哥哥,你要和我上床吗?”
身前的人还是没有张嘴,锐利的眸光依旧像悬在她脖子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既然横竖都是一刀,不如就继续走原定的路线,纪时愿暗暗吸了口气给自己壮势,片刻踮起脚尖,一句“你要是不想,就推开我”后,吻上他的唇角。
将反悔的权利递交到他身上的那一刻,纪时愿就已经设想过千万种让自己难堪的可能,以及接受被践踏的后果。
出乎她的意料,沈确没有躲开,事后也并未对她进行任何人格上的嘲讽和侮辱,他只是生气。
“因为什么?”
他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很弱,那会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被烈火焚烧,高高扬起的火苗蹿到眼睛里,化成直白的愤怒,最终也朝她烧去。
没头没尾的四个字和他猝不及防的不悦,让纪时愿大脑空了一瞬,“什么因为什么?你把话说明白点。”
沈确上前两步,将她压在冰凉的柜门上,右手用力攥住她的肩,在她动弹不得之际,一条腿蛮横地插进她**,垂眸,冷冷看她。
僵持近两分钟,他吐出两个名字,“你今晚这出是因为岳恒还是周自珩?”
两者都有,但又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纪时愿没有余力解释,索性一声不吭。
沈确当她是默认了,忽然笑了声,鞭辟入里地问:“那又为什么选择了我?”
穿上暗示性十足的暴露睡裙,出现在他面前,是本能驱使下的行为,可至于为什么非得是他,纪时愿从来没想过,她花了几分钟认真思考了下,却还是一知半解,赶在对方彻底失去耐心前,懵懵懂懂地回道:“在我周围的所有选择里,你是我最了解的那个。”
她喜欢一切精致漂亮的事物,但不包括沈确。
同样沈确也是不可能喜欢她的,毕竟他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没什么区别。
总是高高在上,仿佛在看待一个爱哭爱闹、永远长不大的幼童。
这样也好,不该走心的欲要是沾染上了纯粹的情,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相互纠缠间,滚成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沈确保持着牢牢桎梏住她的姿势,又甩出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一切都按照你期望的发展,今晚过后,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
在她面前,他的话并不算多,也很少采取用提问的形式引导她思考,纪时愿有点不习惯这样的他,赶在满腔孤勇耗尽前,端出大小姐趾高气昂的姿态,用力推开他后,双臂交叠环在胸前,凝着眉心,一脸烦躁道:“想做就做,不做就算了,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沈确稍顿后笑起来,“这才是你。”
她一愣,来不及思考,他潮热手指就像藤蔓一般,从q摆之下,一路攀升到她后颈。
赤L的肌肤相贴的霎那间,纪时愿脑子里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多巴胺支配后最为原始的渴求。
她被动扬起脖子,姿态生涩。
人前温煦得体的男人,也架不住情Y召唤,喘息的空档,她的吊带被他白皙的手剥落,睡裙垂落一大截,松垮地罩着,光滑脊背上的蝴蝶在吸风饮露,前X的束缚也少得可怜,大片Y白暴露在空气里。
她本该瑟瑟发抖,却因对面侵占性十足的姿态,烧出滚烫的热度。
他们的唇S激烈地勾缠,仿佛能吻到地老天荒,难舍难分的身影投射到墙上,像烛光,不断挥舞摇曳。
纪时愿一会儿热一会儿凉,不知道过去多久,鼻腔里灌满咸X味,她像一条溺水的鱼,拼命摆动着看不见的鱼鳍,仰头,浮到水面。
Z息感有增无减,周身的疲乏几乎要吞没她,她放弃抗争,任由自己单薄的躯体,被浪C压至海底,再被凶猛的虎鲸裹入腹中。
它也不J碎她,只像对待有趣的玩具一般,张开嘴,给她几秒的喘息时间,赶在她逃离前,用锋利的牙齿,切断她所有的退路,然后SS她一身华丽又繁冗的装饰,让她变成一颗被B了壳的L枝,白嫩,脆弱。
Y下,会迸溅出ML的Z水。
再有意思的玩具,操控者也会有玩累的时候,她终于从它齿间的缝隙中逃出,躲到珊瑚礁旁的蚌壳里。
这是深海的子宫,她蜷缩着身体,浑身酸痛,精神却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可就像鸵鸟不可能一辈子将脑袋藏进砂石,她也不可能在蚌壳里逃避一生。
第二天早上,她强迫自己醒来,忍着四肢的酸痛感,离开庄园,回到东山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