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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杀手（第2页）

对方并不答话，两人举起匕首一左一右向他刺来。路灯下寒光闪过，阎译帆不退反进，飞起一脚踹向左侧刺客的小腹，同时迅速抓住右侧刺客的手腕。对方以为他要夺刀，与他对抗了一瞬，下一刻，阎译帆从袖中滑出匕首，扬手将对方的咽喉划开。

血溅了一身，他推开濒死的刺客，手持匕首重新站好。剩下一人对同伴被杀没有任何反应，表情冷硬，死死盯着阎译帆。

双方对峙了片刻，刺客低吼一声挥刀刺向他的面门，阎译帆轻易躲过，与对方擦身的瞬间，把匕首捅进对方的腹部。刺客身形一滞，他把匕首拔出来，同样抹掉对方的脖子。

两名刺客都咽了气，阎译帆蹲下，用对方的衣服擦干净手指和武器，又拾起对方的匕首，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不如自己的趁手，擦掉指纹扔回地上。

离开之前，他思索了片刻，重新布置了现场。

夜虽深了，他这一头一脸的鲜血还是非常显眼。他用沾了血的外套简单给自己擦了擦，又把外套正反翻转穿回身上，走小路步行回了陆序家。

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有钥匙，自己开了门。红菱还在等他，听到开门声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他冲女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止住对方的动作，自己神秘兮兮地上了楼。

红菱打了个哈欠，困惑地望了会儿他的背影，回去睡觉了。

他关上门，拽出床下的火盆把衣服全都丢进去，又进浴室冲了个澡，心满意足地躺到床上。

报复成功的愉悦感让他睡得很沉，以至于早上十点钟陆序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毫无防备地翻了个身。

陆序是八点下的火车，和李仲良一起把张清怡要的资料送回83号，就让孟杰送他回来了。

下火车时，李仲良随手买了份报纸，他也拿过来翻了两眼，发现果然出事了。昨夜绣安里附近的暗巷中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为两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均被割喉。报纸上还写着，凶杀现场极为残暴血腥，两具尸体的腹部均被剖开，肠子被凶手拽出来，在地上草草摆了四个大字：你才叛徒。

杀人的手法和近乎儿戏的拼字，让陆序立刻断定，这就是阎译帆干的。等他回到家里，发现开膛手还在呼呼大睡，作为凶案证据的血衣就在床下堆着，凶手本人甚至懒得给火盆点个火。

陆序无奈长叹一声，端着火盆去了阁楼，等烧完回来阎译帆还没醒。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陆序忽然担心起他是不是受伤了，走上前去。

对方沉静的睡脸无辜到让人生气，陆序又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阎译帆这才醒过来，惺忪地半睁了眼睛，睡得迷迷糊糊的语气里带着丝惊喜，“你回来了。”

“嗯，”陆序面无表情，“来抓你的警察已经到楼下了，起来收拾收拾准备去蹲大牢吧。”

“骗人。”阎译帆笑着，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陆序把他翻回来，问他：“为什麽做多馀的事？”

这次出差之前，陆序已经料到，他稍稍恢复体力之後就会开始料理敌国跟踪他的探子，这个陆序是赞成的，毕竟不能一直放任不管。

放手让他自己处理，是因为83号不能插手此事，如果探子乱说话，阎译帆的身份就真的圆不回来了。

但是陆序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冒着风险做出那些费时费力的举动。

“不多馀，”阎译帆躺在枕头上看他，“我不觉得多馀。”

“好，我说错了，我重新问，”陆序十分耐心，“为什麽杀完人之後，还要毁坏他们的尸体？”

“他们叫我叛徒。”阎译帆有点委屈。

他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就成了敌国培养的杀手，是真正的身不由己。他知道自己对于自己的国家来说是什麽，可是现在连这些特务也叫他叛徒，他到底背叛了哪一边？

他的头发睡乱了，额发松松散散搭在眉眼边，因为刚醒，整个人散发着恍恍惚惚的难过，察觉到陆序有些责怪他，像个小动物似的抱着被角缩成一团。陆序默默望了他一会儿，教训的话怎麽都没忍心出口，只好又问他：“受伤了吗？”

“没有，”他忽然又高兴了些，擡起双手亮给陆序看，“一点都没伤到。”

陆序握住他的手，他又道：“新年的时候叫钱钢来吃饭吧，耀华倒了，他看着没事，心里也不好过。”

“好。”陆序点点头，从床边起身，阎译帆拉住他的衣角。

在床边被拉住，意思再明显不过，陆序回身道：“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全。”

阎译帆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柔软，缠上来轻声道：“我有点怕……”

陆序把他按进怀里，温柔问他：“怎麽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麽了？”

阎译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开口，抓住陆序的衣领向後倒下。

陆序被他拽倒，双手撑在他身侧，仍是低声问道：“在怕什麽？”

他说不清，迷惘了片刻，仰起头吻上陆序的侧颈，睡袍被两人纠缠的动作扯开，松松垮垮挂在肩头要掉不掉。陆序叹息着，终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