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可是我这里没有什麽好玩的东西,周围有个公园很漂亮,但天气这麽热我不能带去出去。”
“没关系,”林景声翘二郎腿舀西瓜吃,说:“等天气凉快我们再去吧!舅舅你去吗?”
霍宗池喝了口水,看看云颂,又低头喝口水,说我就不去了。
霍宗池坐了一会儿,没吃上西瓜,连第二杯水都没敢要,留下一句晚上来接她就走了。
云颂自然不挽留,送到门口挥挥手,看霍宗池上了车,一溜烟回房子里吹空调。
林景声不是单纯来玩的,霍舒玉给她安排了写作任务,这麽好的写生场景林景声怎麽能单纯玩呢,下午太阳被厚云层遮住时她观察了那三只小鸡,还捧在手心摸了很久,小鸡崽很给面子在林景声手中拉了一坨,林景声发誓再也不会摸它。
她写出一篇两百字的观察日记,又参观了云颂的房间和云颂一起动手搞了会儿卫生,下午吃过晚饭,霍宗池按照约定来接她走。
霍宗池站在车门旁,老大不小一块看着很扎眼。
林景声牵着云颂的手说小颂哥哥我明天还要来。
云颂反正也是闲着,说那你来吧,怎麽来呢?
林景声小声说:“舅舅送我来。”
“你舅舅方便送你吗?”
“很方便。”
林景声头也不擡,说:“我每次叫他带我找你,他都不会反对,他跟我一样喜欢见到你。”
“是吗。”
林景声笃定说是的。
这样一来,霍宗池仿佛成为专职司机,连着三天,白天送林景声过来,晚上又接她回家,云颂看不下去说要不你带两件她衣服来吧,孩子晚上住这儿我带她去看旁边镇上的露天电影。
霍宗池说不麻烦,她晚上要闹觉,缠人得很。
云颂没觉得,分明林景声午休时候表现得很好。
霍宗池又问:“露天电影在哪儿呢,多少人去,安不安全?”
云颂说:“安全,你要去吗?算了你这麽忙我也不想耽误你的时间,就不邀请你了。”
霍宗池说你邀请了吗就替我做主?
云颂朝他笑笑,企图糊弄。
做了四五天司机吧,有天傍晚云颂带着林景声在院子里烤玉米,霍宗池来得晚了点,一下车就说自己没吃晚饭,沾林景声的光云颂分给他一根玉米,就是烤得有点糊了,云颂说入味,他想这是云颂的心意,心意重才烤过头,也能吃。
带着林景声要走的时候云颂说:“你明天要是来的话早点来也行,顺便可以吃了饭再走。”
霍宗池擡了擡下巴问这方便吗?
云颂说有什麽不方便的。
林景声提醒说:“舅舅,我妈说我明天该去游泳班了,你明天送我去游泳班吗?”
霍宗池说还早,游泳班没开课。
云颂闲了这麽久,想在冬天来之前找一份镇上的工作,不要离家太远。
他养的鸡长大了,云颂体会到养小动物的痛苦後渐渐把自己做梦的宏图伟愿搁到了脑後,文林来找他玩,说他从来没见过有谁养鸡像他养得这麽漂亮,毛色像孔雀呢,油光水滑的,云颂好歹从中感到一丝欣慰。
这欣慰中其实也有霍宗池的功劳。
云颂买的鸡笼早就不适合长大的鸡崽,前阵子霍宗池看见後买来买铁网帮云颂围了一块地,又拖了水泥盖起一个小屋,做了个鸡舍。
他在这些事上得心应手,给予云颂的帮助不容忽视,云颂为了感谢,费心费神地做了几顿饭犒劳。
入秋了,天气终于凉快了,云颂和霍宗池的关系好像出现破冰的口子,没有林景声的时候他也常常往这儿来,有时早晨起来看见霍宗池的车,云颂见怪不怪,霍宗池有备用钥匙,他说想做值得云颂信任的朋友,有钥匙进门也不会到云颂的房间,他来就是送些东西,什麽别人送的高档水果,茶叶,鲜花,还有生鲜,说自己吃不完,就带来和云颂一块儿吃。
有次送了箱荔枝来,云颂吃多了流鼻血,霍宗池抽了纸想去帮忙,云颂掐住自己的胳膊叫他别过去,这点小鼻血不用放在心上。
霍宗池问这样起什麽作用,云颂说这里这里,有个穴位,按住这个地方可以止鼻血,你记一下吧。
霍宗池倒不知道,眼看着自己帮不上忙,记下这几个位置问管用吗,云颂捂着鼻子说你流一下就知道了。
“懂挺多。”霍宗池这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