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彦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
“我觉得彦子不光想不喝气泡水,”方文意把他张着嘴的样子抓拍下来,和江殊语凑在一起看,“他还想多拍几张照片,回头洗出来贴墙上,纪念一下这身特别的衣服。”
“姐!你管管她!她欺负你弟弟!你亲爱的丶可爱的丶乖巧的好弟弟被人欺负了你不管管吗!”江殊彦被他们这一来一回的气得满脸通红,脑子一乱,挑了个最不可能向着自己的。
“我管她什麽?小芳的提议多好,既能做纪念又能做装饰。”江殊语说完,还不忘补上一刀,“就是做装饰的话,你的照片应该只能起到搞笑作用。”
“你们合起夥来欺负我!”江殊彦急得跳脚,然後被枕槐安递过来的一杯汽水成功安抚。
还真是跟个小狗似的。
圣诞节的顾客比想象得要多,枕槐安的节日限定免费小饼干也比想象得要受欢迎,甚至还有人问他之後会不会把小饼干加到菜单里,让他们在平时也能买到。
不知道该说两个晚上竟然能拍出来那麽多照片,还是该说枕槐安真的是对照片糊墙情有独钟。除了自己拍的,方文意拍的照片也被他要过来,洗出来整整一沓,挑了几张挂在墙上,或用磁铁吸在小黑板上。有正忙着招待客人的,有一起向着镜头举苹果的,有枕槐安穿着驯鹿服揽着沈语秋把下巴放在他头上的,甚至连沈语秋追着江殊彦打的都有,正中间是方文意进门前拍的那张,四个人各有各的呆。
圣诞节尽情热闹了一番,之後还有春节,夹在中间的元旦就显得比较平淡了。
那是不可能的。
有一就有二,自从上次去枕槐安家之後,确定了妈妈对他们夜不归宿毫不关心,枕槐安也很欢迎他们过去,两人胡扯了个借口说离学校近,店长还能帮忙辅导课业,时不时会去枕槐安家住一晚,独居小窝里的生活用品正式从两套变成了四套。
枕槐安大学有在兼职做家教,高中的知识还记得些,辅导倒是真的有在辅导,不过只有沈闻枫一个人。沈语秋势必要将自己该玩就玩丶该学也玩的风格贯彻到底。平时那边认真讨论题目的时候,沈语秋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画画玩手机,可今天不是来过节的吗?
“哥——”沈语秋怀里抱着个靠枕,躺在地上蠕动到桌边。
沈闻枫给了他一巴掌,没用力,笑着骂他:“叫魂儿呢?”
“你总拍我头回头都傻了!”沈语秋捂着脑门控诉。
“你聪明着呢!”枕槐安像哄小孩一样拖长了尾音说话,“快一边玩去,我跟你哥干正事呢。听话。”
“今天元旦诶!说好的一起过节呢?”沈语秋竖起三根手指,“三天的假呢!作业又不是非要今天写完!”
“那你想玩什麽?”沈闻枫也跟着把他当三岁小孩哄,“你去想想要干嘛,写完这个就陪你玩好不好?”
得到承诺,沈语秋还真就闭了嘴老实等着去了。
这弟弟怎麽还越长越回去了。
沈闻枫写完给枕槐安检查过,没什麽问题,也没什麽不动的地方,快速收了纸笔,坐在地上蹭过去问已经再次躺到地上的沈语秋:“想玩什麽?”
“不知道,”沈语秋瘫在地上,除了眼珠一概懒得动,“店长,你家是有什麽魔力吗?我就算了,连我哥走路都不站起来了。”
“装修的时候就没打算在屋里站着。”枕槐安也躺到地上,“想躺哪躺哪,不好吗?”
沈闻枫作为屋里唯一一个起码上半身还立着的人,决定独享上层空气:“你直接把那窝也撤了躺地下随便滚多好呢。”
“现在也滚得开啊,俩人一块都滚得开。”枕槐安翻身搂住沈语秋,揽着他从自己身上滚过去,再手肘撑地从他身上翻过去,惹得沈语秋一边笑一边喊。
沈闻枫跟着笑了会儿,爬过去把他俩分开:“行了行了别闹了,你俩那小身板一会儿再压坏一个。”
沈语秋个子小,枕槐安虽说比沈闻枫还要高一点,但身形细长,瘦了吧唧的,看起来确实都不怎麽结实。
“哪那麽脆?”枕槐安反驳。
“哇啊!”他刚盘腿坐起来,又被沈语秋一脑袋撞回地上,按住怀里乱蹭的头,笑着问,“你撞我干嘛?”
沈语秋双手环着他的腰,趴在他身上,擡头一脸得逞的坏笑:“报复你刚才偷袭我!”
沈闻枫默默後退,以免波及到自己。
这场幼稚鬼之间的争斗最终以两人全部体力告捷宣布终止。结束时枕槐安倚在墙边坐着,沈语秋躺在他腿上,勉强可以算是枕槐安获胜。
从沈闻枫的视角看过去,就好像是沈语秋躺在枕槐安怀里撒娇似的,忍不住吐槽:“你俩现在这样好像一对温馨的母女哦。”
当然,如果忽略他俩现在都累得大喘气的话。
“为什麽不是父子?”枕槐安问。
沈语秋擡头:“重点是这个吗?”
国庆假期三天,之前商量好了第一天放假不开业,也就是说明天睡到几点都没关系,今晚随便熬。沈闻枫睡得早,枕槐安干脆把卧室让给他,自己和沈语秋在客厅接着玩。
半夜,沈闻枫醒来,门外还在时不时传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眯着眼起身出去看看,果然一个也没睡。外面天还黑着,灯也不开,屋子里就电脑屏幕的那点亮光。
俩人手里各拿着一包啃到一半的方便面,生的。
沈闻枫打了个哈欠,刚睡醒嗓子还有点哑:“咱好歹泡一下呢?”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早上六点。走过去一看电脑屏幕,双人网页小游戏。
“不是,你俩就玩这个玩到转天早上六点?”沈闻枫迷瞪着眼在他们身後坐下,哈欠打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