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铮!”我呵斥他。
然後我看到它喷射出了一股股白色的液体,流到严铮的手指上丶手背上,接着隐秘在毛发里。
我愤怒地挂掉了视频。
我开了车窗,吐出憋在心里的一口浊气。
怎麽办?我以为能解决的办法反而把我推向了更难堪的地步。
可恨的是严铮不懂,什麽都不懂。
他毫无顾忌地对我展现出直白的欲望,这让我很害怕。
活了二十四年,我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无助。
或许从一开始同意严铮住进来就是天大的错误。
现在我没有办法逃离,和严家签订合同的期限是三年。
严家的权力再怎麽被打压,也还是北边的高层。
我是普通人,斗不过。
就算我能逃,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南边是绝无可能了,难道要每天过着提心吊胆四处奔波的生活?
我不愿意。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圈。
严铮,我要拿他怎麽办?
他想要我的感情,我能给的就只有身为哥哥的那份感情,其他的我不能给,也给不起。
我和他没有明确的未来。
他的病什麽时候会好,会不会忘记生病期间的一切,连脑科专家都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要我怎麽去相信他的感情?
我只能躲,我只能回避。
一根烟尽了,我重新躺下,久久不能入睡。
翻了好几次身,我坐起来,干脆不睡了,调整好座位,开车在道路上行驶。
我到二十四小时自助便利店买了雪糕。
咬下去,从口腔到咽喉,顺着食道一路冰到胃里。
我现在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