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铮,你在画什麽?”
我回家後一打开门,就看见严铮背对着我,拿了可擦笔在储物柜後面最中间的位置上涂涂画画。
“喜帖!”
严铮回头,扬了扬手里大红色的请帖,眼神不自然地往旁边瞄了一眼之後,附在我耳边用气音说:“我哥哥在客厅等你。”
严颂等我?
我偏头,在严铮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你继续画吧。”
从储物柜旁边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严颂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中间,俨然一副主家的模样。
光屏上播放着录音。
一段监听录音,他装在gogo身上的。
好像光明正大地告诉我:你被偷听了。
妈的,不要脸。
“坐。”他颔首,示意我坐旁边。
用你说?我是客人?
我内心不悦,直接将手里的钥匙丢掷在桌上,发出重重的碰撞声。
“陈乐,怎麽了?”
严颂无动于衷,反而是严铮紧张地从储物柜一边探出身子来看看客厅的情况。
“没事,铮铮,我跟你的陈乐哥哥聊聊天,你先画你的。”
严颂一边说着,一边向前倾了倾身子,端起水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他妈的怎麽不呛死他。
好烦这个人。
“有什麽可聊的?”
我坐在单人椅上,捞起gogo抱在我怀里,寻思着能不能放gogo咬他。
“乔家?或者1月16号晚上?再或者,徐近夕?”
严颂说的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和我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撇不掉。
不过,他们严家要是真查出来我的身份,可就不是严颂一个人来找我聊天这麽简单了。
我敢笃定,严颂手里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说这番话是想试探我,好让我自乱阵脚露出马脚。
“严先生,能,说点人听的话吗?”
“喂喂,话别说这麽难听,我是客人。”严颂不满地说道,“我弟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喜欢你。”
严颂将手臂後擡,靠在沙发椅背上,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得我渐起杀心。
噢,我脑子里想想罢了,我打不过他。
“不过没关系,等他病好了,我相信你会死得很惨。”严颂说完,朝我吹了个口哨。
“是吗?”我笑了笑。
决定和严铮在一起之前,我去查过严铮。
查询结果是空白。
怎麽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程家也会隐匿後辈的信息,一是局势所迫,二是保护後代,给家族留个退路。
所以说我和严铮在一起,多少掺杂着一些赌徒心理。
“当然,他可比我这个哥哥狠多了,祝你好运!”
严颂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样子他是准备要离开了。
“噢对了,等会儿铮铮要是跟你提出一起出席喜宴,我劝你最好拒绝掉。”他弯下腰,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严铮听到,“他容易受你影响,如果你不想他出事的话。”
严颂的到来打破了我闲逸的生活,很明显,他话里话外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洗不掉乔宗延制造的嫌疑,严颂找不到揭露我的确切证据,两边天平暂时还维持着平衡,只要我稍有不慎,天平就向着有利的一方倾斜,到时候,我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