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我画好了!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严铮拉着我展示他1:2放大的喜帖,连边缘的花纹设计都临摹得没有一丝差错。
和请柬唯一不同的是,他改了名字,换了称呼。
新郎严铮,新郎陈乐。
“陈乐,我想和你结婚。”
严铮低着头不敢看我,渐渐染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害羞和紧张。
我擡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温热的触感似乎从我指尖传到了心脏,让我舍不得放手,一个想留住这份温热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生长。
“我也想。”
我扣住他的後颈,仰头和他亲吻。
良久,我放开他。
“那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们的结婚典礼好不好?”
和严颂预料的一样,他想让我陪同出席。
“乖,周六我要上班,你和你哥哥去吧。”
严铮也知道时间冲突,没有再揪着不放,只是难过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我亲了亲他的嘴角安慰他,随後挽起衣袖,准备去厨房做菜。
“哥哥每次都不准我说话,也不准我笑,晚会很无聊的,而且我是想,我们去看看他们怎麽结婚,到时候我们结婚就知道流程啦。”严铮在厨房门口站着,看着我开火倒油,“好可惜,你去不了。”
我想起上一次严铮开随身视频的时候,是躲进包厢里才敢把情绪表露在脸上。难道除了严家的人,没有人知道严铮生病的事?甚至严家还多次冒险,让严铮跟着出席宴会,维持表面的正常。
这麽看来佛乐山那一次活动也是,我还以为严铮对他们板着一张脸是因为不喜欢他们,当时并没有多想。
“严铮,你小时候和长大後的性格差距那麽大吗?”我皱眉,不太理解。
按理来说,七八年不至于把一个人改变得如此彻底,吧?
“我也不知道。”严铮乖巧地从我手里接过一盘菜端出去。
严铮後来发生了什麽?
我内心有一丝不安。
该死的,都怪严颂,他是特地过来搞我心态是吧?
半夜一点多,我轻轻地拿开严铮搭在我腰上的手,下床带了烟盒上到天台。
六月份的夜晚凉风习习,在天台站了一会儿,我莫名的烦躁才渐渐消了下去。
严颂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让我难以入眠。
严颂说的话,以及严铮出席活动时的要求,都让我感觉严铮前後性格大相径庭。严铮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我内心没有底。
我是不是赌错了?
我是不是不该和过去的程乐一刀两断划清界线?
我是不是……太相信现在的严铮了?
“陈乐,你不要抽烟了。”
我耳边忽然响起严铮的声音,还没等我回头,我就已经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我哥哥和你说了什麽吗?”
严铮抱着我,手臂贴合处源源不断的温暖覆盖着我发凉的肌肤。
我将烟头摁灭,转过身和他正面拥抱。
“好,不抽烟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严铮,我该怎麽办呢?”
我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事实上,我没想从严铮口中得到解决办法,我只是在问我自己。
我好像,远比我知道的,要更爱他。
“我会保护你的。”严铮虽然不理解我的话,却坚定地回应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如果我不是陈乐就好了。”
如果我不是程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