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现在暂时控制住了理事,政场目前各方势力相对比较平衡,我们还没有很大的赢面。另外有个棘手的问题,你的资料有泄漏。”
“程安说理事是知道你还活着的,当初你从禁区逃离南边,有他在背後推波助澜,理事想利用你开拓禁区。你出逃的时候,身体里有追踪器,是你和程安很小的时候就嵌进皮肉里的微型追踪器。理事大概想拉一个垫背,很不幸,你就是那个倒霉蛋。”
说到这里,我不禁检查了一下我的手腕,我听到沈蛟笑了一下。
“嘿嘿,不好意思了,到了禁区什麽设备我都能给你整报废,所以你现在身体里什麽也没有。”听上去他还很自豪。
也是,禁区本来就是他们巫师发明出来的,我甚至怀疑是巫师的栖息地。
我没有证据,单凭直觉。
有关禁区的记忆我特别模糊,但身体还是会本能地害怕。
“对了,徐向晚确实是没有死,跟你推测的一样,他在理事手下秘密进行着一个实验,他想做一个人体容器。”沈蛟停了一下。
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出声。
“相当于我们巫术里的傀儡吧,身体死後还可以把元神转移到傀儡里继续生活。”
我在床上慢慢坐起来,端起旁边桌子上的水杯微微抿了一口。
老不死的居然在做这种实验?!饶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场面,我心里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还真妄想着追求长生不老呢。
“实验停止了,徐向晚也失踪了。”
沈蛟的声音断断续续,音量也越来越小。
“噢,我好像法术有所下降,不太稳定。”
“挑一些重点跟你讲讲,你要逃命的话去303,找有活物生存的溪流,逆着水流走,记住,哪怕是分叉了也要找有活物的那一条,然後在第七个分叉口找蛇窝,从蛇窝里爬出来就是禁区入口。”
“严铮他身体里有两个魂魄,他被下过巫术,两个都是他自己,你只需要知道和你们医学上的人格分裂有些相似,不过不是同一个概念就行了,具体的有机会再给你解释。”
“乔宗延可以信,虽然他跟严颂不清不白……”
沈蛟的话没说完全,就已经没了声音。
唉,有点可惜,怎麽能刚好断在可以八卦的地方呢。
沈蛟跟我讲重点还真是重点,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是实用的,可以保命的关键信息。
303果然有出路,我先前的计划现在有沈蛟给我铺路,一下子就顺畅了许多。
不过这条活路还真有点崎岖啊,巫师的弯弯道道可真多。
但我不能把严铮往303引,我得想个障眼法拖一拖严铮。
和人格分裂类似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另一个严铮还是有机会出来的?
需要什麽契机呢?我看了眼时间,严铮差不多要回来了。
我打算下床,赌一把。
我摔倒在地上,陪护不在家,没有人可以扶我起来。
拖着一条受伤的右腿爬到床边,已经耗尽了我全部力气,我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由于刚才和地板撞击,缝合的刀口撕裂了一部分,鲜红的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纱布。
严铮回来看到的就是我这麽一副惨象。
“你是故意的吗?”
严铮在客厅拿了药箱进来,轻车熟路地解开纱布,清洗伤口。
他的处理看上去竟然如此专业。
“我以为我可以走。”
“我会心疼的。”
是吗?看不出来。
我没敢说。
他包扎好把我抱回床上,跟我缠绵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顺手带走了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