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觉得我是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对我永远保持着高度警惕。
可是,当初我也不是自愿接下照顾他的工作啊,是他赖着不走,是他非要闯进我的世界。
所以我一开始消极怠工,对他冷暴力。
我承认我是喜欢小屁孩的。
我不告诉他。
就算我离开了那个城市,他出差的时候难免会有跟我碰上的机会。
其实碰上了也没事吧,装不认识不就行了?他非要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拽到一边,质问我是不是跟着他。
有病。
我反问他不去哪,他臭着一张脸说有我的地方他都不想去。
我讨厌他。
我拿了他的钱,还是得按规矩办事。
我辞了职去偏远的农村,打算开个农家乐。
交通不便消息闭塞,这样总算跟他碰不上了吧。
直到半年後我又看到了他。
他看上去有点生气,问我怎麽跑这里来了。
这真的不是我的问题好吧!
我都到农村了,还能有什麽退路?
说实话,在我心里小屁孩已经死了,现在面对的是让我没一点点好感,甚至不耐烦的男人。
我不想跟他说话。
他说我还有东西留在他那里,让我去他房间拿。
我实在想不起来我还能有什麽东西,我说扔了吧,我都没印象了。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恼羞成怒,拉着我进房间,愤愤地关上门,发出一声巨响。
他把我的手攥得生疼,我皱着眉站在门边,拼命压下心里的怒火。
他快步走到床边,抄了件东西往我脸上扔,我本能地後退,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地板上多了件毛衣。
“这不是我的。”我的毛衣都是买的,地上这件毛衣走针明显就像个新手。
他捡起来,拍完衣服上的灰尘,塞到我手里,固执地说:“就是你的。”
“所以你千里迢迢来这是给我送毛衣?”我知道我不收下的话,他不会善罢甘休,但我实在不理解他的行为。
“当然不是!”他立即矢口否认,耳垂却染上了可疑的红晕,“只是顺便!”
看来他确实是来找我的,不然谁出去玩还专门带个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我甚至怀疑这件毛衣是不是他织的,有点丑。
我没拆穿他。
我拿剪刀修修改改,缝缝补补,原本的毛衣现在成了我家狗的第一套衣服。
“毛衣不合身?”他问我,我估计被他看到了我家大黄。
“对。”
我感觉他明显松了口气。
“我哥说它丑……”他小声嘀咕。
“是挺丑的,市面上怕都卖不出去。”我实话实说。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
“程乐,那是我自己织的。”他声音越来越小。
“噢。”我清算着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