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不是ABO,假如没有南北之战,假如程乐就是一个普通人,假如严铮车祸後只是心智停在小时候】
大冬天的每次都比我早上床,睡在我的位置上,等我来了他才挪到自己的位置。
他说他要给我暖被窝。
他不听话的时候我会凶他,他会一整天都不理我,後来顽皮了就离家出走,回他自己家,没过一天就自己屁颠屁颠跑回来,还质问我为什麽不找他。
我在烦家里的事,站在阳台上抽烟,他闻到烟味过来,严肃地说:“哥哥,你不要抽烟。”
“不关你事。”我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冲了些。
“可是我不想你难过,因为我也会很难过很难过。”
他背对着月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猜应该是快要哭出来。
我犹豫了几秒,掐灭了烟。
他抱着我:“哥哥,我会听话的,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我回抱他,低低地说了声好。
有一次我带他去参加我同学的婚礼,他居然把喜帖画了下来,只是名字换成了我和他。
他想跟我玩过家家的游戏?
“哥哥,为什麽你不找人结婚?”
我没回答他。
“哥哥,我想和你结婚。”
他说他想和我结婚,想和我生活一辈子。
“不,我不要你。”
他喜欢看狗血电视剧,有时候会泪眼汪汪质问我,为什麽要抛弃他,有一次我也学他,他说不行,只能他被抛弃,我不能被抛弃。
他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好像有星星。
很难不喜欢这个小屁孩吧。
後来这个小屁孩病好了,付了工资说不想看见我,我也甘之如饴。
就是他的话都太难听,过于刺耳。
直到我被赶出出租屋,我才意识到,我的小屁孩早就不见了。
那好吧,我走,正好有钱了能去实现旅游的梦想。
小屁孩把所有关于我的东西都丢给我,仿佛扔垃圾一样,但他漏了那条他才织了一点点的毛衣,漏了他一笔一划认真写的日记本。
我不告诉他。
我开始讨厌他。
“我也用不上。”
我当着他的面把那些东西一个一个塞进回收箱,我用不上,起码还给环保贡献了一份力量。
自从他病好後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其实也没必要吧,怎麽说我也照顾了他一段时间,这人怎麽这样对待帮助他的人。
噢好吧,我也不是帮助,我是拿钱办事。
他把我的平安符给剪了,我没忍住,动手和他打了一架,小屁孩也不知道从哪听说,求符的人很多,每天第一个才是最灵的,因为心意最诚。那天他跟我吵架,其实根本没回家,他在寺庙门口睡了一晚,就为了给我求一张平安符,第二天回来满身的蚊子包。
现在凭什麽给我一刀剪了?凭什麽毁掉小屁孩给我的一切?
我不是什麽好人,我私心想让小屁孩回来,甚至恶毒地想过让严铮再出一次车祸回到小时候。
小屁孩还另外给了一笔钱,大概意思就是封口费,好像这几年是他人生败笔,被他深深地厌恶着,连带着我这个人。
有钱拿我当然开心,收下钱後再三保证绝对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他要求我把相关的东西都销毁,所有相册视频都被我清空,墙壁上的涂鸦我也亲自粉刷了好几遍,直到呈现出的是一面雪白的墙。
便利贴那里是最费劲的,当时他粘得太稳了,现在撕下来花了我好一番功夫,指甲都疼。
可能我住的出租屋也是他厌恶的一部分,我猜是这间房保留着他犯病的证据,于是要把我赶走,要买下它,要上锁,要永远封存。
原来小屁孩长大後做事那麽讨人厌,太过霸道,太过自私,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