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得等一阵,茫泊这边儿将要开盒一大墓,前所未有的那种,明天我们就跟队过去。”罗行撇嘴:“还工作保密,该说的不该说的不都说了。”“茫泊。”叶女士想起直播里看到的荒漠,心有余悸。“还是请个假回来吧,多大年纪了,也不掂量掂量,又不缺你一把老骨头,那无人区太危险了。”叶女士想把今天经历的事告诉老罗,可惜老罗没再回应。罗行停下手里的游戏,满脸疑问凑上来:“诶,我怎么觉得老爸这口音有点变化,被北方那些侉子带跑偏了。”叶女士:“谁知道,一天一个主意,就不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叶女士骂完杀千刀的,洗漱睡觉去了。罗泽看着叶女士蹒跚的背影进了屋,自己坐到罗行旁边:“罗行,帮个忙。”罗行打着游戏抽空白了他一眼。“我毕业有些手续没有办完,明天要去学校一趟,一些重要的证件、银行卡、ps5什么的,放我书桌右手莪山上的往事,现在又假扮老罗吸引我的注意,夺舍的人应该和章莪山上的人有关系,抛弃肉身寄生在他人身上存活至今,会是谁呢?”连泽的扶桑魂火落在道途子手中,难道是他?毕长淮没有回应。商务车如同一匹不知疲倦的马,坚定地向北行使,车灯探向未知,大地鬼影重重,无限的可能与莫测的变数随着他们的前行星移斗转。他们穿梭在茫茫人间,直到疲惫的星辰没入大地,路过的城市迎来它颓唐的早安。山峦变色,物候已换,葳蕤的青山不再有,无垠的大地吹起干燥的风,路旁的植被开始稀疏,从郁郁葱葱的树木过渡到低矮的灌木丛,再到最后,几乎只剩下零星分布的耐旱植物,顽强地扎根于这片看似贫瘠却又充满生命力的土地上。当金色的沙丘接天连地,两人终于到达此行目的地——醴州。他们落脚在醴州最西边的醴泉镇,毗邻茫泊,政府三令五申严令禁止进入茫泊,拦不住好奇者从四面八方围聚而来,跃跃欲试。这里成了驴友的集散地,勇士的补给站,死神的观望岛。车停在小镇旁,罗泽爬上沙丘,无垠沙漠尽收眼底,沙丘下的茵茵绿树漾漾水波点缀在沙漠边缘,像一颗不坠风尘的明珠。小镇始于几处泉眼所生的绿洲,岁月更迭仍未被掩埋,残存着不少古迹风貌,被当地政府开发利用,该修缮的修缮,该新建的新建,不大的地方生生给开发成旅游胜地,仿古街一条连着一条,义乌小商品店遍地开花,导游举着小旗带领游客四处游逛。罗泽站在山顶眺望远方,烈日当空,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沙漠的每一寸土地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沙丘如同凝固的波浪,绵延不绝,高低起伏,没有边际,仿佛是大海退潮后留下的痕迹,又似时间老人轻轻抚摸过的痕迹,记录着岁月的流转与变迁。毕长淮从小镇出来,他已改换行装,一件白色t恤搭着浅色长裤,干爽又轻便,风带着细沙轻拂过他的衣角,他不见一丝狼狈更无一滴汗,沙漠的干燥和炽热不沾他一分。罗泽注意到他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好奇心驱使用手捏了一把,感受到的是冰凉的钝感——里面装满了瓶装水和食物。记忆中毕长淮从未吃过什么东西,他与人间烟火无关,来这里只是为了罗泽,背包里带的都是为凡人罗泽准备的。他从背包里拿出防晒衣和帽子,递给罗泽。罗泽还谦让了一下:“你自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