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留在此处是何目的,都到此为止。”
说完这句话,谢情头也不回进了屋,房门合上发出一声闷响。
蓝月也回了小水塘里,唯馀季微星立在长廊下,不知不觉便吹了一夜冷风。
次日清早,两只鲛人与季微星各自拎了个篮子去摘灵茶叶子。
这灵茶金贵,须小心摘取,非一日可完工。
屋内,谢情没什麽精神,靠在榻边盖着被褥,眼皮疲倦地半垂,手里的书页已许久没有翻开下一页。
忽而一阵风不慎吹开了窗,谢情擡眸,只见窗户缝隙里夹了一只狗尾巴草编织而成的小狗,小狗尾巴正朝他摇晃。
谢情收回目光,瞥了眼床榻边充当烛火的魂灯。
有些事距离捅破,似乎只剩一层窗户纸。
午时多了点稀薄的阳光,谢情下榻在庭院里走了走。
他想,待明日便将魂灯还给季微星。
任由外头天翻地覆,玄天观也可独得一片清净。
然而不待明日,午後有人敲响了玄天观的门。
谢情不动声色戴上帷帽,身旁的红雨上前打开门。
门外的人是没有喝酒的陆无量。
他腰间挂着八卦盘,胡子也剃干净了,只是双目仍旧有些憔悴。
“前些日子我于清风楼中醉酒,醒来方才听闻阁下替我付了酒钱,数日打听,才知玄天观换了主人,方才寻到此处。”
“算天命者从不欠人恩情,今日我替阁下再算一卦,算是偿还酒钱。”
谢情道:“不必了。我不喜欢旁人算清我的命。”
可陆无量非但不走,反而眉目微沉,走上前来:“阁下推拒,是因不喜被人看命,还是清楚自己的命本该断绝,却阴差阳错被人逆天而行强行留了一口生气在人间,早已不在天道允许的三界之内?”
“……”
见谢情不语,陆无量心下已有计较,继续道:“这话我本不该说,因我欠阁下酒钱。但阁下病体亏损,修为皆无,应是死躯之身。如今违逆天道,篡改天命茍延残喘活下来,来日必遭天谴。”
“并非谁都能与天相抗,”陆无量沉声道,“我所说句句出自本心,阁下务必慎重。”
“替你付清酒钱那日我便说过,我命由我,”谢情心平气和,隔着帷帽与他相望,“辛苦阁下白跑一趟。”
陆无量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要走,谁知迎面撞上一位行急匆匆的老道士。
“就是他——”老道士领着几个人停在玄天观门口,手指观内的谢情,“他早早占了我的道观,把我赶了出去,还用我的名义杀害了沧澜山下的百姓!姜道长,您可是沧澜山的大弟子,可一定要为老夫做主啊!”
姜却一手搭在腰间剑柄上,掀起眼皮扫过玄天观里的那抹身影时顿了顿,侧目对身後跟随的沧澜山弟子道:“你们上次来玄天观被施幻术的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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