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复发的时候也都如此,他知道医生不是在说空话。
但是这次他的心态已经因为她全部瓦解了。
他觉得他不会好了。
就这样他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听到了赵云说她病了。
他终究无法坐视不理。
也顾不得自己那些阴暗负面的情绪,他就又从医院偷跑出来了。
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赵云和赵康那时都睡了。
夜很静,他能听到的几乎全是他左耳里的轰鸣。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她房间,又看到了令他魂牵梦萦的脸。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察觉到她依旧还在发烧,他在几个小时内给她换了很多次毛巾,又换了加湿器,终于她的体温降下来一些。
在他打算再看她一会儿就离开的时候——
床上的人哭了。
眉头紧皱,嘴里还在低语着。
看到这个画面他整个心脏瞬间被揪起,接着他伸出手擦掉了她眼角流出的泪。
……
但是此刻她为什麽哭他不懂,他不跟她说话值得她哭吗?
项清也觉得自己跟溺水了一样,看到他就开始心绞痛,她寒声道:“等我不烧了我就走,以後我们就是陌生人。”
“……”
她也不管他回不回继续说着:“要是碰巧见了面也不必打招呼。”
“反正也没有很熟,咱俩本来也算不上什麽朋友。”
“微信我也会一起拉黑。”
也不看他什麽表情,她维持着最後的体面,逼自己先做个了断。
“你转的账我会一分不少转给你,咱俩两不相欠,以後井水——”
後面的话忽然被打断。
江昼用自己的双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阻止了她带着利刃一样持续不断的话语。
不要再说了,他不要听这些……
他不要。
从他吻过来的那一刻,她因为发烧而堵住的鼻腔竟然就这麽奇异的通了。
瞬间他身上那熟悉的雪松木香就这麽铺天盖地袭来。
她睁着眼睛看着他垂下的睫毛甚至都忘记了怎麽呼吸。
江昼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脑袋,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不断研磨着她的唇瓣。
反正她已经把不要他说了出来,他顺势破罐子破摔地问道:“那天你抱的人是谁?”
她大脑早就没了反应,所以根本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虽不深入却缱绻的让她整个人都成了一滩水。
江昼因为怀里人的沉默只觉得自己心口在不断被针扎着,他皱眉继续追问:“他是谁?你喜欢的人吗?”
“……”
她这一刻终于知道了他在说什麽。
因为这几天被冷落的委屈没有让她的态度软下来,她承受着他一下一下的亲吻,断断续续道:“我喜欢的人是谁你不知道吗?”
他怎麽会知道?
江昼收紧了搂在她腰间的手,整个人也停下了动作,他和她鼻尖相抵,咬紧後槽牙问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