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昌,你口口声声没亏待我,这些年假仁假义,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们心里有数!”
和许雅文受到的待遇天差地别也就算了,毕竟这男人装得清高,实际一样攀附权贵。
要不然,也不会发生抛弃原配离婚,入赘何家这种丑事。
更不会让妈妈提前剖腹生下自己,就因为何婉华不喜欢而已。
没人知道,她在国外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无依无靠孤身一人,甚至那天晚上过后,还得了应激性失语症。
而他们呢?
依旧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只当自己死了,从不肯过问。
所以这份亲情,许岁倾早就看透。
沙发上两人被怼得哑口无言,许雅文拿着手机不停打字,聊天的间隙还去拿茶几上切好的水果,彷佛置身事外。
也对,因为她断定自己不会好过的。
心脏像是被密不透风的纱线包裹着缠绕,呼吸扯着全身都疼。
终于撕破脸,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意。
愣怔间感觉到手机震动,应该是有人发消息过来。
许平昌见她硬的不吃,给何婉华使了个眼色,语气软了些装作苦口婆心,“你年纪小,对我们有误会,爸爸不怪你。不过以后别再异想天开了,你看看你姐姐,学习好,又是钢琴才女,这才是季家的人会看上的”
话还没有说完,佣人英姐慌忙小跑着冲进客厅,“太太,有辆车子停在外面,说是姓季,找先生有事。”
一听这个姓,何婉华顿时来劲,虽然时间有些巧合,但自信爆棚,还以为是找上的中间人说和起了作用。
再也顾不上这无关紧要的东西,赶紧拍了拍身边还在聊天的许雅文,“你快上楼补个妆,快点啊!”
说完就拉着许平昌起身,着急得很。
擦身而过时,许岁倾唇角微勾,看似平静的眼眸中漾起莫名笑意。
她往后退了步,站到靠近门口的角落位置,看着极尽谄媚逢迎。
很快,许平昌和季斯帆并排前行,出现在许岁倾的视线里。
没人发现,男人朝她投去的笑有多温暖,像是镇定剂,让破碎的心得到抚慰。
看见许岁倾还站着,许平昌才想起还有这事,碍于有外人在,语气也不由得轻了些,“这儿没你事了,回学校去吧。”
说完又朝着佣人吩咐,“英姐,去楼上叫大小姐下来吧。”
他回头,笑得满意地解释,“雅文什么都好,就是太勤奋不注意身体,刚吃完饭就练琴去了。”
旁边何婉华也跟着附和,满脸堆笑,“就是,最近都累得瘦了。”
季斯帆置若罔闻,客气地颔首,视线毫无遮掩地落在许岁倾头顶。
英姐诶了声,正要往楼上去,却听见他回应,“不必。”
许平昌同何婉华皆是诧异,不妨季斯帆已经走到许岁倾身边,距离很近。
他偏头看了一眼安静的女孩,再开口语气正式,“今天过来,只是想告诉许伯父,我要和许岁倾订婚。”
这句话像是道惊雷,骤然间在偌大的客厅炸开,引发阵阵轰鸣。
包括听到动静推门而出的许雅文,也被定在二楼过道,好久都不能回过神。
她甚至换了身衣服,特意补妆打扮,结果季斯帆连半个眼神都不给。
唯独造成这场事故的两个当事人,倒是神色自若,互相看了眼,随即展露出莫名和谐的笑容。
谁都没再理会剩下的面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随它去。
众目睽睽之下,季斯帆主动伸出手,而许岁倾则是自然地搭上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手,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从客厅出来会经过花园,平时并不觉得这条路很长。
可今晚,许岁倾却像是走了好久好久。
手心渗出许多汗,她紧抿着唇掩饰尴尬,却没有选择挣脱。
季斯帆唇角噙着笑,抬头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发现天气似乎真的不错。
直到两人站在黑色宾利外车门外,才不舍地松开了手。
虽说许岁倾已经答应自己的提议,可不知道为什么,总不想放弃这难得的相处机会。
于是他主动问,“想不想去太平山顶看看夜景?”
得到点头应允,季斯帆屏退司机,主动拉开后座车门,让许岁倾先坐了进去。
从另一侧上车后,黑色宾利开始平稳地向更高处驶去。
留下许家别墅的人停在原地,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始终难以置信般面面相觑。
时间接近九点,车子畅通无阻抵达美丽的太平山顶。
这地方许岁倾从前来过,可今天站的位置看到的景,却是从未有过的迷人。
周围很安静,只有两人往下凝视着灯火闪耀的维港,一排排高楼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