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季家的老员工了,单跟季清淮就已经有三四年的,他忍不住插嘴感慨道:“温助,还是你懂我们季总,每回都能发现他情绪不对。”
温向烛一阵无言。
但凡你看一眼你家季总呢?气得像只河豚了,想不发现也难。
温向烛在岗不到半年,就将季清淮的脾气秉性摸了个透。
季清淮的助理已经换过了若干个,几乎都干不长,唯独温向烛超过了三个月,并且大有坚持下去的趋势。
司机心底也为自家少爷高兴,毕竟少爷虽然生得一副好面庞,性格却很古怪。
季清淮依旧不说话,温向烛知道这是他心底还没舒坦。
的确,浇坏发财树实在是太过恶毒了。
“季总,衣服是不是黏在身上,不好受?”温向烛主动开口问他。
季清淮总算不再看风景,回过头来“嗯”了一声。
温向烛闻言,向他身边挪了挪,弯腰凑近了,主动替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红酒大半泼到了偏下的位置,温向烛继续替他解开那部分的衬衫纽扣,以免贴在身上。
车内灯光不大亮,他看起来有些费力,温热的鼻息一直停留在了季清淮的腹部,一阵一阵的,极有规律。
季清淮神情一凛,低头对着他乌黑的头发愣了两秒,才伸手按住他的肩,将人推回去。
虽说是私人助理,但如此贴心的举动,也是工作范畴之外了。
季清淮顺手拿过抱枕挡在身前。
“不要勾引我。”他转过头,声音有些闷。
“……”
温向烛推了推眼镜,有些不解。
这怎麽就上升到勾引了?
前排的司机正巧在等红灯的空隙喝了口水,听到这句话险些将水咳了出来。
而後默默地升起了前後座之间的挡板。
这个举动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脱去了第三人的视线,季清淮顺理成章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温向烛。
对方不知所措地回看了过来,脸颊有些泛红。
一向沉稳细心的温助,害羞起来却全然是另一幅模样,纯情得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大学生。
事实上,温向烛确实也没谈过。
“抱一下。”季清淮言简意赅地表达出自己的需求。
温向烛微微瞪大眼睛,看向他,“现在吗?你又难受了?”
季清淮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要在车上拥抱,就不得不跨坐在他身上。
温向烛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抱枕拿开,正对着坐到他腿上。但又因某些障碍,不能贴得太近。
季清淮却不满意了,膝盖微擡,让他被动地向前了些,得以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季清淮替他脱去西装外套,只馀下一件白色的衬衫,这样能更好地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抱抱我。”季清淮对亲密接触的贪恋程度在此刻达到巅峰,宛如一只讨食的大型犬。
他的眼下有颗细小的泪痣,为这张本就具有攻击性的脸更添几分诱人的色欲。
对着这样一张好脸蛋,谁还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于是温向烛搂上了他的脖子,主动抱紧了他。
温度透过两件微薄的衬衫在彼此间传递,连带着被红酒浸透的那一块,微凉的湿意不可避免地刺激到了温向烛的感官。
他下意识想要躲避。
“不可以。”季清淮说着,手在他腰间环紧。
“好。”他又下意识予以回应。
车子很快到达了季清淮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楼下,司机耐心地等待两人下车。
馀光瞥见季清淮抱着人走到平地上的时候,他眼睛都瞪大了。
温助和自家少爷在两个月前还是正常的上下属关系。直到某个夜晚,温助意外受伤,他送少爷去病房探望,结果就是一夜未归。
季家上下又无人不知,少爷为了幼时的救命恩人一直守身如玉,从未乱搞过情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