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季叔叔,怎麽这张拟定的合同上,价格和我们原本谈好的不一样呢?”林晚晴似笑非笑的拿着纸朝季承延晃了晃。
季承延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出的价格本来就远比你手中的股份价值的要高。况且除了我,谁还会买得起?”
他显然是吃准了林晚晴只能将股票卖给自己,毕竟没人会和钱过不去,难不成还能打骨折卖给季清淮吗?
“季叔叔,这可是你先不讲契约精神的,事後可不要找媒体大肆辱骂我哦。”林晚晴将墨镜一推,滑落至鼻梁上,转头冲季清淮笑着伸出手,“合作愉快,季董。”
这一系列动作,季清淮哪里看不出她是孔雀开屏给谁看,扯着嘴角和她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直至此刻,季承延都还觉得季清淮买不起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而林晚晴是在骗自己。
季清淮敲了敲桌面,会议室外的秘书推门而入,俯身递上合同。
林晚晴拿着笔利落地一签,季承延这才明白,两人的交易已然生效。
“你哪来的钱?”季承延想不明白,难道林晚晴真的心甘情愿地降价卖给季清淮?
季清淮笑笑,“爸,你要是知道季氏所以对于爷爷的资産来说,不过三分之一,会不会很後悔年轻的时候没有担起继承人的职责?”
秘书应声,又将一份正式的遗嘱递到了季承延面前。
他握着纸,看到多出来的那一长段,依旧感觉一切都是季清淮演的一场戏。
他的视线下移,触及到那句话,还是难以置信地擡眼看了看季清淮。
[若季承延先生不遵守当事人意愿,産生将季氏的资産转让给私生子的任何想法,则即刻丧失分得当事人其馀遗産的所有权利。]
“爷爷的律师就在门外,有什麽不懂的,你们大可以好好交流一番。”季清淮起身,“明天我就会继承爷爷的其馀财産,我想爸你应该就不用出面了。”
“毕竟……”季清淮故意沉吟片刻,又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来,“又没你的份。”
季清淮拉着温向烛朝外走,也不知道是在急什麽。
“你就这麽走了吗?”温向烛不解地回头。
毕竟林晚晴和陆观棋还没跟上来。
“她都二十六岁了,会独立行走了。”季清淮心情颇好。
“下次不要再傻乎乎地伸手替我挡,幸好只是一个文件夹,万一他砸个烟灰缸来,你手不要了?”季清淮拉过他的手臂,放在掌心摩挲。
虽然听上去很不满,但似乎语气里又带了几分暗爽。
温向烛当然知道他在暗爽什麽,但还是配合地说出口:“我想保护你,况且也没有下次了不是吗?”
季清淮一愣,感觉他想得比自己还要多一些。
确实没有下次了,遗産已经稳稳地由季清淮全盘继承,除了季承延原本就拥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哦,现在已经成了百分之二十五。
想到这,季清淮倒打算想看看,事已至此,季承延是否还要将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转给季宸羽。
毕竟他们可是在季清淮面前演了近二十年的父子情深,叫季清淮怎麽能不期待?
“我们先去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你名下。”季清淮终于说出了急匆匆走出来的真正目的。
温向烛被他牵着朝车子走过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反倒是季清淮,一反常态的兴奋,上车就开口给孙叔涨了工资。
“明天就给季氏的所有员工按比例上调工资。”季清淮又开口道。
孙叔受宠若惊,“少爷,这是有什麽好事啊?”
孙叔当然不会知道刚刚都发生了什麽。
温向烛看着季清淮一脸遮掩不住的烧包样,忍不住扭头看向窗外,掩饰自己的笑意。
“孙叔,我要结婚了。”
下一秒,传入耳中的,季清淮飘飘欲仙的声音,让温向烛又忍不住转回了脑袋。
“啊?这麽快?”孙叔显然被这个消息砸懵了,回过头看了一眼温向烛。
“你……”温向烛原想说自己只是为了气季宸羽才那麽说的,谁知道季清淮就当了真。
“你怎麽不向我求婚,就直接默认我同意了?”季清淮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甚至说出了这番话。
孙叔听得神情复杂起来,古怪地透过後视镜看了好几眼,似乎是在努力分辨。
“你……”温向烛又想开口。
季清淮更是过分地捂住他的嘴,自顾自地说:“你不用求,我愿意把自己倒贴给你,温董。”
温向烛第一次被人叫这样的称呼,不得不说,还是很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