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认为他们会有任何不良企图。
但李恪却郑重其事地道:“儿臣想请求父皇允许儿臣前往封地就封!”
此话一出,李世民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冷地问:“你说什么?”
“父皇。”
李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正色道:“儿臣想像太子皇兄一样,为大唐尽一份绵薄之力!”
“混账东西!我大唐何时沦落到需要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尽力了?”
李世民还没等李恪说完,便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
李恪再次庄重地向李世民行礼,严肃地道:“太子皇兄八岁便去了封地,父皇十多岁从军,儿臣即将满十二岁,按照宫里的规矩,也应当去就封了。”
“更何况,太子皇兄曾有豪言,太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儿臣虽非太子,但也是皇子,也有一颗爱国之心,愿守国门!”
“你!”
李世民有些惊讶地看着李恪,仿佛从李恪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那时他千里奔袭救隋炀帝的壮志豪情。
尽管那时的隋朝已显露出了许多问题,但他的报国之心并未因此动摇。
所以,不知为何,他突然对李恪的做法有了一丝理解。
“恪儿,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虽然李世民对李恪的做法,表示理解,但他真的舍不得让李恪去封地吃苦。
哪怕他给李恪的封地,距离长安所在的关中不远。
但汉中那个地方,与巴蜀交接,文化经济都不是很行,去了肯定会吃苦。
可李恪的决心似乎异常的强烈。
只听他又郑重其事地道:“回父皇,儿臣已经考虑清楚了,太子皇兄能在江陵展起来,儿臣应该也可以。”
“另外,汉中地接巴蜀,乃我大唐的西南门户,若儿臣能将汉中守护好,大唐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更何况,父皇不是志在高句丽吗?巴蜀乃我大唐的重要粮仓,万万不容有失啊!”
听到这话,李世民不禁一阵唏嘘。
心想总算有个能为自己着想的儿子了!
不过,李恪现在还不到十二岁,他依旧有些犹豫:“恪儿的爱国之心,父皇已经明白了,也很为你感到自豪,但是,恪儿的年岁太小了,要不,再过几年。”
“父皇!”
还没等李世民把话说完,李恪就鼓起勇气的打断了他:“为什么父皇能给太子皇兄机会,就不能给儿臣机会呢?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啊!”
“这”
李世民心头一震,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儿子了一般。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因为李恪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沉稳冷静的一位皇子。
他为什么会说李恪‘英果类我’呢?
就是因为李恪的气质,长相,包括性格,都跟他年轻时候很像。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那么,为什么一向沉稳冷静的李恪会一反常态?
想到这里,李世民逐渐回过神来,一脸平静的盯着李恪,淡淡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啊,儿臣。”
李恪神色一慌,急忙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是吗?来人,给朕查”
“父皇!”
李世民的话还没说完,李恪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一幅画从他的怀中掉落,出“啪嗒”一声。
李世民的目光立刻变得锐利,紧紧地盯着地上的那幅画。
隔了半晌他才冷冷的问道:“这幅画是何人所画?”
“回,回禀父皇,儿臣不知。”
“不知?“
李世民眼睛一眯:“你还想欺瞒朕?”
“不敢!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确实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只知道是太子皇兄送给我母妃的”
说着,李恪又反应过来似的,神色慌张的解释道:“父皇别误会,儿臣并非是因为这幅画才去封地的,是儿臣本打算将这幅画偷偷藏起来,不让母妃看到,没想到不慎遗落。”
话到这里,他便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李世民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而整个大殿的温度,似乎也冷了几分。
直到李恪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才见李世民弯腰捡起地上那幅画,一言不的走回摇摇椅,堪堪坐下道:“汉王觉得,太子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