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恪心头一诧,因为李世民没有称他‘恪儿’,或者‘你’,而是称他‘汉王’,这说明,现在跟他对话的,不是他父皇,而是大唐皇帝陛下。
那么,他现在应该如何应对呢?
稍微思忖,他便若有所思的道:“太子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怎么有想法?”李世民平静地追问道。
李恪想了想,然后言简意赅的道:“不为外事所扰,不被声名所累,心怀天下,志比天高。”
“呵,倒是好评价!”
李世民冷笑一声,而后幽幽地道:“这么说,你打算学他?”
“啊?”
李恪吓了一跳,连忙叩拜:“儿臣不敢。”
“不敢?”
李世民眉毛一挑,旋即面无表情的道:“如果你真的像朕,就应该尽情展现你的能力,否则就是。”
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恪,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李恪闻言,不由心头剧震。
他怎么也想不到,李世民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难不成,父皇已经知道自己的事了?
不可能吧!
如果父皇知道自己的事了,那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父皇就不是那种态度了。
想到这里,李恪稳了稳情绪,定了定心神,又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那父皇的意思是”
“你想去封地就去吧,朕不会再阻拦你。”
李世民深深看了眼李恪,旋即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你打算在封地搞什么小动作,休怪朕无情!”
“这”
李恪闻言,顿时愣在了原地。
因为李世民的态度出奇冷漠,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喜欢的儿子,而是一个不怎么喜欢的臣子。
这不禁让李恪恍惚失神。
心想,难道自己带来那幅画做错了?
就在这时,李世民又冷不防地道了句:“太子曾说,这个世界很大,他的野心是称霸全世界。所以,朕想提醒你,如果你真想学他,眼界要放长远一点,切莫自误。”
“这”
李恪迟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恭敬行了个礼:“是,父皇。”
说完,他便二话不说的离开了。
而目送他离开之后的李世民,则重新拿起那幅画,不动声色的看了起来。
“那逆子应该不会做出兄弟阋墙的事来吧?”
另一边,鸿胪寺驿馆,吐谷浑使者房间。
慕容顺满脸愁容的看着巴托乌,语气恹恹地道:“大使,我应该怎么办啊?那大唐太子简直不是人,他居然要阉了我!”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大唐求娶什么公主了”
说完这话,又想起什么似的,面容一狞:“那禄东赞就是个废物!居然勾结守捉郎,刺杀自己小论!就算他要这样做,也不该瞒我们啊?!害得我们这么被动!简直该死!该死啊!”
“好了王子,先冷静一下。”
“你让我怎么冷静!阉的又不是你!”
还没等巴托乌劝解的话说完,慕容顺就咆哮着喝断了他。
只见他脸色变了又变,旋即沉沉的道:“就算你再抱怨,也改变不了大唐太子的凶残!”
“这”
慕容顺愣了一下,又烟消息鼓了,恹恹地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呵!”
眼见慕容顺消火,巴托乌又强势了起来,冷笑道:“这有什么难办的?我吐谷浑又不是没有向大唐俯称臣过,但那又如何,我们不是照样攻打大唐吗?”
“嗯?”
慕容顺再次一愣,而后有些期盼的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先跟大唐虚与委蛇,等我们回到吐谷浑,再加倍报复大唐?”
“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以那位大唐太子的性格,若没有绝对的好处,你觉得他会答应吗?”
“那你的意思是”
巴托乌沉吟了一下,然后暗牙一咬:“咱们将伏埃城的防御图交给他!”
“什么!?你疯了不成?”